柏拉圖就柏拉圖吧,好歹有錢,南瑤覺得自己一點不虧。
肖加南跟隨周常勤到了書房,落座後,周常勤給他倒茶。
透過薄薄的霧氣,肖加南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著他的臉。
皮膚白皙,五官周正,除了鼻子有點像之外,他幾乎找不到相似之處,反倒是肖宇傑跟自己更像一點,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周常勤會是他的親生父親。
可DNA的結果顯示,他和周相宜是兄妹,周常勤確實是自己生物學上的父親。
沒來由地,肖加南的心中忽然厭惡極了這種虛與委蛇。
如果說他和周常勤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恐怕就是一樣地擅於偽裝自己,一切以利益為先。
他端起茶盞淺淺地喝了口說道:「叔叔,有什麼事?」
周常勤也給自己倒了杯茶,用蓋碗撥了撥,眼未抬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了吧?」
肖加南的手輕扣在杯盞上,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幾乎在他話落的同時回應道:「知道什麼?」
好像並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其實他的背脊已經緊繃起來,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周常勤終於抬起眼眸看著他,那是雙銳利深邃的眼眸,儘管眼皮上布滿了傷痕,也難掩其往昔的風采。
肖加南驀然地怔愣住,意識到了什麼。
「你是我親兒子這件事。」周常勤直言不諱地說,「我房間有監控,趙東波來的當天,你匆匆地跑到我的房間,應該是想找頭髮驗DNA吧。」
他坦然地靠在椅子上,語氣平淡至極,像是在說不關己身的事。
他甚至還點評了下肖加南:「你很聰明,可惜感情用事,凡是坐到我這個位置的人,怎麼會任由別人進入自己的房間?你未免過於天真了。」
「如果我是你,會靜觀其變,等相宜回家再騙取她的頭髮,神不知鬼不覺地做鑑定。」
「你真的變了很多,從前你在我面前溫順小心地像只狗一樣,哪怕知道我在暗地裡打壓你,還是陪我喝茶下棋,喊我一聲叔叔。」
「那時候的你多能忍啊,所以我給你機會,就像當初在廣城一樣,那個女人真的改變了你很多。」
聽完他的話,肖加南反而放鬆下來,曾經的他活的確實跟狗沒什麼兩樣,可現在誰見到他不是喊一聲肖總,英雄不問出身,周常勤的言語根本侮辱不了他。
既然大家不再裝了,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究竟想做什麼?」肖加南雙手交叉在一起,波瀾不驚地問道,「不會是專門將我叫過來,罵我是狗這麼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