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勤的臉色沉了下來,不慌不忙地將藥盒放進抽屜里,看向南瑤說:「怎麼不敲門?」
南瑤的視力極好,一眼便看出那藥不是醫院開的術後藥,而是之前治療神經衰弱的。
「抱歉。」她深吸了口氣,往日裡堆滿了柔媚笑意的臉此時只有焦急,「我想問你一件事。」
周常勤躺靠在枕頭上,臉色有些蒼白,每次吃完藥他的精神都會很差,他勉力支撐著精神說道:「什麼事?」
南瑤往前面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說:「二十七年前,那個......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你?」
話剛說完,她屏住了呼吸,雙手絞在一起,緊張地等待他的回答。
周常勤的神色有些意外,望了望她說:「你知道了?」
南瑤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美麗的眼眸中閃過不可思議:「真的是你?」
那雙眼睛,她只在三個人身上看到過,一個是過世的公公,一個是肖宇傑,一個是周常勤。
周常勤之前遭遇車禍,眼睛受過傷,可他有一張黑白照片,上面的眼睛和肖宇傑幾乎一模一樣。
那張照片上,周常勤很年輕,穿著件白色的襯衫,五官俊朗,臉上帶著靦腆羞澀的笑容。
他的旁邊站著一位扎著麻花辮的小姑娘,與他滿是情愫的眼睛相比,那個姑娘要顯得平靜的多。
看到那張照片純屬意外。
當時她提前從歐洲度假回來,想給周常勤一個驚喜,卻發現周常勤滿身酒氣地趴在書桌上,手中緊緊捏著張照片。
出於好奇,她俯下身仔細看了看。
她這樣的歲數,對於男人心裡是不是有白月光這種事早已看淡,只要周常勤能給自己富足的生活,能帶給自己兒子人脈資源,她完全可以將他當做自己的初戀。
她當做什麼都沒看到離開了書房,可那雙眼睛卻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尖。
她想起了那個男人。
自他走後,她遇到過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再也沒有人帶給她那樣的感受。
像是烈焰,不僅要焚燒自己,也要將她拉入地獄。
有時候她甚至想,假如她沒有遇到初戀,沒有執著的想出國,那個男人也沒有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她,假以時日,她會喜歡上他吧。
「我走了。」在肖宇傑死後的第二天,她收到了只有三個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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