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風無語了,看他跑飛快,以為他很著急,但是他還能想起來沒鎖門。誰知接下來聽到:「芋頭你有錢看病嗎?我沒錢。」
郁風:「……你停下。」
「你沒錢?」
「不是,我打算去哪兒,先放我下來。」
「紅十字會,有個老頭。」
「快六點了吧,紅會早下班了。」
許遠腳下開始剎車,「那你的背怎麼辦?」
「回家塗豬油。」
「還是得找個大夫吧?」
郁風:「不用,我感覺不嚴重。」
許遠:「日,不嚴重你叫個毛,嚇我一跳。」
「你他媽燒你一下,然後貼塊膠布再給你撕了,你來試試???」郁風氣不打一處來,兩隻腳輪番踢許遠的小腿,踢了半天也不見許遠有什麼反應,倒扯到自己背,「媽的……撕都撕了,還用醫生幹什麼,明天賣藥水自己塗吧。」痛過那一陣,郁風感覺怒火蹭蹭冒,渾身都是殺人的力氣。
說是不嚴重,但是燒傷的疼法格外折磨,針扎似的,時時刻刻都不停,第一個晚上郁風一夜沒睡著,第二天還是被馬芳芳帶去了紅十字會,開了紫藥水和消炎藥。太疼了他就吃他爸的頭痛粉和地西泮。
那個開春郁風開得有點慘,不單有潰爛的凍瘡,還有無處安放的背痛。
但是不管怎麼說,春天要來了。
第20章
初三下學期開學了。
自從燒傷事件之後,直到開學都沒見到郁風,不過他知道郁風應該一直都呆在家裡,因為能從郁兆偉每天罵街的內容里聽出來。
許遠想來想去估計是郁風背上的傷沒法穿衣服,所以沒辦法出門,郁兆偉每天因為他在家費炭火而罵他。
開學第一天早上,許遠一家人蹲門口吃早飯的時候,對面郁風家裡又爆發了爭吵。郁兆偉粗著嗓子罵:「日你媽喲龜兒子白眼狼,你媽喲,該背時龜兒子該遭燒死,日你媽喲……」
整條街都被他日了媽,不過棒棒許他們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大嘴像某種進料口一樣吞著食物。
又傳出馬芳芳的聲音:「喊你穿衣服像要你命一樣,老娘為好不得好,你穿這件衣服哪裡不好?嗯?哪裡不好?穿你那些緊身衣,又把傷磨爛,還是要老娘來伺候你。我真的夠了!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郁兆偉:「這件衣服不好看?你那些二流子衣服就好看?我日你媽喲,窮講究!
龜兒子你把拳頭捏起啥子意思?你要打老子?你龜兒子翅膀硬了?想遭天打雷劈?」
「我真的夠了,伺候大的,還要伺候小的,小的又不孝。」馬芳芳的聲音突然轉為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