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哥看了眼許遠,扯住楊剛的頭髮說:「老師,頭髮還沒弄完哈,先坐下,還要修還要造型哈。」
楊剛揮揮手示意他鬆開自己頭髮,「不好意思,稍等一下總監,我跟這個學生說幾句話。」對許遠怒咻咻地說:「你跟我出來!」
「幹嘛啊?」許遠不願意。
「不出去就在這兒說?」
真他媽丟人,總監哥挑起眉看他,一副期待聽他受教育的樣子,許遠只好跟著楊剛出了門。
門口是條兩三米寬的巷子,牆面上曾經糊過水泥、刷過白漆,不過現在都斑駁陸離,大面積剝落,露出裡面的紅磚。許遠出門後徑直靠在了牆面上。一般來講他嫌棄這會弄髒自己的衣服,不過現在他必須要盡力表現出吊兒郎當和大無畏來。
楊剛的髮型做到一半,身上披著白色塑料布,一腦袋迷失方向的捲毛,叉著腰瞪著許遠。
「說啊,你怎麼沒在學校上課?逃課?」
許遠:「你不也沒在學校?逃課?」
楊剛愣了下,心說果然這些小孩子最容易受環境影響,剛來的時候看著還挺老實挺膽小的,才去三班幾個月,就學會了那些壞學生、二流子的腔調。
「我是下午沒課請假,你呢,你-請假了嗎?」許遠不搭腔。
沉默兩三秒,楊剛嘆了口氣,「我上次跟你講的話,當耳旁風了?」
好久沒有聽到楊剛這種最後四個字提速完成的說話方式,許遠再聽覺得很好笑,憋不住嘴角揚起來了點,看在楊剛眼裡,就更顯得吊兒郎當不學無術。
「我跟郁風說過好幾次,讓他幫助你學習-他幫了嗎?」
「他自己都不怎麼學習,你說呢?」許遠笑了笑,「哦對了,他說要教我打麻將來著。這個算嗎?」
「你們!」楊剛顯得非常無奈,氣得一綹捲毛落到了額頭上,他用手掌捋了一把,結果更多的捲毛落到了額頭上,在上面排成一列「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