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唐只好給他堂哥陳艾打電話求助。陳艾倒很負責,聽說堂弟是被叔叔收了鑰匙,堅決不把車借給他,「車不能借你,你要去哪兒,我開車送你。」
陳唐無奈答應:「行,你可真閒!」
陳艾接到陳唐,見他手上提著大包小包,問:「去野炊?」
陳唐沒好氣:「野你個頭。」
陳艾今年三十歲,比堂弟陳唐大了不少,但絲毫不為他的語氣感到冒犯,蹭蹭自己鼻尖說:「地址發我。到了地方,如果不是好地方,我立馬調頭哦。」
路上,陳唐跟陳艾說了郁風的事情,陳艾聽了有點擔心。他也認識郁風,因為陳唐特別愛聊他,一說到學校就離不開「郁風」兩個字,陳艾有時候路過他們學校,叫陳唐出來吃飯,陳唐總喜歡帶上郁風一起。
他們敲門進去的時候,許遠正坐在台式機前光著膀子打遊戲,屋裡很暗,只有臥室電腦屏幕傳出來的一點亮光。他接過陳唐帶來的東西,在口袋裡翻了翻,拿出三盒拉麵一起倒鍋里煮了。
陳唐質問:「喂,你不會說謝謝嗎?」
許遠頭都沒轉,看著鍋說:「謝謝。」
陳唐:「我去,什麼人啊……」
陳艾輕輕拉他:「別沒禮貌。」
許遠對著一隻不鏽鋼盆吃麵,陳家兩兄弟就看著。陳唐是還有事,陳艾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走。
陳唐:「你今天跟郁風聯繫過嗎?」
回答他的是許遠唏哩呼嚕吃麵的聲音。
「別吃了,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喂,郁風跟一個老流氓走了,要住一晚,你不擔心他嗎??」
許遠終於抬起頭看他,「他跟老師去開會。」
陳唐拍桌子:「老師是老師,也是老流氓!開會是開會,但有可能是藉口!我看郁風快窮瘋了,說不定真的下海……我去他下海為什麼不找我?」
陳唐陷入短暫的自怨自艾中,接著回過神來把以往當作熱鬧聽來的那些關於廖春雄的校園八卦講了一遍,許遠聽了放下筷子給郁風打電話,打了兩通都被郁風掛斷了。隨後他發來一條微信:「在忙,怎麼了?」
許遠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他回覆:「在忙什麼?不方便通電話?」
過了一分來鍾,郁風才回:「方便。等一下,我給你打過來。」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郁風的電話打來。
「餵?在做什麼?今天吃了什麼?」
許遠:「打遊戲,吃了面。」
「陳唐來送東西沒有?」
「送了,面就是他送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