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這裡當什麼門神?」
易磐直直看著他:「我沒想到你會當銷售。」
湯取被逗笑了:「那我該做什麼?本科畢業繼續讀研讀博,然後到研究所或者寫字樓做高端白領?」
不等易磐回答,他輕嗤一聲:「我們倆半斤八兩。我也沒想到你會跑到工地上搬磚。」
易磐倒是挺坦然的,說:「我和你沒什麼好比的。」
湯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帶著他簡單介紹了下房子布局,說:「你今晚就睡次臥,房間裡一直開著新風,灰塵不大,把床上的防塵罩扯了就行。洗漱在次衛,換洗衣服丟洗衣機就行。」
易磐無辜地看著他:「我沒有換的衣服。」
湯取說:「那就今晚洗了,現在溫度還行,晾陽台上明早能幹。」
「要是沒幹呢?」
這小子還真會找麻煩,這租的房子沒有烘乾機,但看在他今晚分擔了孟詩淇大部分火力的份上,湯取只能說:「等著。」
他回主臥翻箱倒櫃了好一會兒,翻出了一套嶄新的白襯衫黑西褲來。
易磐摩挲著上面沒剪的標籤,皺眉問:「這是什麼?」
「公司發的工裝,一直沒穿過,乾淨的。」
他們公司給銷售員發的工裝都是標準款式,無功無過,但每個售樓部基本都會統一再訂做一批,針對性凸顯置業顧問的細腰長腿。
雖然湯取覺得標準版也挺好,但大家都訂做,他也不能落單,這原先的工裝就一直收在角落裡。之前還準備寄給陳言,那傢伙在上海也是苦逼社畜一枚,穿這套衣服也不掉價。
為防後面一系列的問題,湯取又找出一次性內褲,和之前穿舊的T恤短褲,塞進易磐懷裡。
「拿著,不差什麼了吧?」
「夠了。」易磐抱緊懷裡的衣服,「謝謝。」
他今天穿的一件純黑T恤,洗得都有些泛白了,加上表情始終淡淡的,挺有生人勿近的氣場。等換了湯取給他的白色T恤出來,剛洗的頭髮濕漉漉地耷拉在額前,年齡倒是看起來小了很多。
客廳里,湯取正在打電話,見他出來,就掛斷了電話,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點評道:「還挺合身。」
易磐沒說話,只是拿著換下的衣服放到陽台上的洗衣機里。
見他收拾得差不多,湯取感覺自己酒勁也過去了,就起身去主衛洗漱。
剛洗完臉,手機響起,有人打電話進來。
是售樓部的物業客服鄧韻。
「一哥,有個事兒我思前想後,感覺應該告訴你一聲。」鄧韻猶猶豫豫地說道。
湯取有些訝異,但語氣一如既往溫和:「嗯,你說。」
鄧韻就一五一十地說了:「今晚錦文哥找我想看導台的來訪客戶登記表,看了之後又說信息不夠詳細,要看後台系統的信息,我沒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