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不以為意:「擠一擠也湊合。」
湯取不客氣道:「我手長腳長,伸展不開。」
身高178,比湯取矮半個頭一直是陳言心中之痛,聞言,朝湯取豎了豎中指,道:「行,你高你了不起。」
說著從床上蹦起來,扯了扯又皺又亂的衣服,說:「你難得休假,今天還喝了酒,早點睡吧。」
「嗯,晚安。」
湯取把他送出門,揉了揉額角準備去沖個澡,結果剛解開襯衣的第一顆扣子,門鈴又響了。
以為是陳言不死心去而復返,他開門時還道:「怎麼,對跟我一起睡這麼執著呢?」
門外站著易磐,靜靜望著他。
湯取:「……」有點尷尬。
過了一會兒,易磐才問:「可以嗎?」
湯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竟然是在接剛才的話,頓即黑了臉,硬邦邦一字一頓:「不、可、以。」
易磐「哦」了一聲,似乎有點失望,說:「我找你有事。」
湯取蹙眉:「什麼事?」
易磐道:「進去說。」
雖然心裡不情願,但最終湯取還是把門拉開,讓他進了房間。
易磐進去後沒坐,目光落在不久前被陳言扭動得一團凌亂的被子,一副出神的樣子。
湯取忍不住出聲問:「找我什麼事?」
易磐回頭看他一眼,垂下眼睛,道:「你好像從來沒問過,我為什麼會出現。」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後遺症,湯取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想起他最初的說辭,揶揄一笑:「不是北京的工友介紹來打工的麼?」
易磐只當沒聽見,伸手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後,走近,拉起他的左手,放進他掌心。
湯取詫異低頭,發現是一張銀行卡。
他面色一滯,意識到什麼。
易磐幽深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說:「這裡面是你這幾年托人往我卡上打的錢。我沒用過,現在還給你。」
這一瞬間似乎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沉重不堪。
湯取的手漸漸僵硬,想甩開,不知道是他情緒太過激動,還是易磐本身力氣就很大,一時竟然沒掙脫。
他勉強深吸了口氣,艱難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明明找了第三方支付,還付了手續費,就是為了讓自己從中隱身。
易磐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