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緒有點亂,猶豫之下還是決定說清楚:「其實我也沒有多喜歡那個樂隊,只是有那麼一欄,湊合著寫上去的。」
甘鳴瀟臉上浮上一絲尷尬,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湯取擠出一個笑:「外面冷,別凍著了,我們先回去吧。」
然後他就心事重重地陪著甘鳴瀟離開露台,一個沒注意,腳下踩到一塊冰,猝不及防之下直接狠狠摔了一跤。
這一幕全被門後看熱鬧的陳言瞧見了。
主要是他摔下去的時候,頭頂的帽子飛了,一臉懵地坐起來時,頭頂還豎著幾撮呆毛,看起來特別逗,陳言笑得直不起腰,笑夠了才去攙他。
等到好不容易爬上樓梯,湯取掏出鑰匙開門,陳言才忍不住問:「你剛才幹嘛還特地交代我,別人問起你怎麼摔的都要說是和女生出去才摔的?」
明明就不是嘛。陳言看得清楚,當時甘鳴瀟都已經進門了,湯取落在後面,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眼神發飄沒看路,這才跌了一跤。
湯取想也不想就回道:「這樣顯得比較浪漫。」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言可不信:「別糊弄我,你平時就不是這種人。」
湯取沒理他,一顛一顛地蹦躂進客廳,艱難地把精疲力竭的軀殼安放進椅子裡,才從靈魂深處長長地舒了口氣。
陳言跟在後面把門帶上,碎碎念:「可見老天都要懲罰你這種對漂亮妹妹表白不上心的渣男。真是的,怎么女孩子就都缺少一雙發現好男人的慧眼呢?」
湯取把這聲音當背景音,眼神瞪著虛空發了會兒呆,終於看向探頭探腦四處打量的陳言,問:「你知道我玩三國殺最喜歡哪個武將嗎?」
陳言早忘了剛才的話,他這是第一次登門,對這新組成的家庭難免好奇,聽到湯取的話後縮回張望的腦袋,認真回憶了一秒,不確定地問:「趙雲?」
「是啊。」湯取背靠椅背,重新仰頭看向天花板,喃喃道,「因為他的技能可以一牌兩用,把殺當閃、閃當殺,進可攻、退可守。而我恰恰不喜歡走絕路,做什麼事總要給自己留退路才好。」
陳言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屁話,迷茫地撓撓頭,道:「哦,這樣。我也挺喜歡的,SP趙雲還能沖陣,先拿對方一張牌,關鍵局讓對方無牌可出。」
湯取一頓,笑了笑,說:「你說得很對。」
陳言心裡怪怪的。雖然他知道自己說得很精闢很高級很有品味,但也沒必要這麼鄭重地夸一句吧?
反正剛才的對話讓他摸不著頭腦,搞不懂就索性不去細究了。
沒等班級聚餐散場他倆就先回來了,陳言擔心湯取還沒吃飽,臨走不忘打包一盒飯菜,加上從診所開的外敷藥,一整個袋子放到餐桌上。
班上同學還在連環奪命call催他過去玩牌密逃,陳言沒理。
湯取趕他:「你留在這兒難道能給我倒水洗腳,替我搓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