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奇怪,有些父母字都不認識幾個,在操縱兒女方面倒是無師自通。
聽他這麼說,湯取暗暗也鬆了口氣。
雖然剛才硬氣了一回,但一方面也有點心虛,畢竟「不幫父母幹活」這件事說出去,拿到中華上下五千年評理,理虧的只會是他。
這個話題聊完之後,房間裡一時之間安靜下來,湯取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還是那晚看完煙花之後兩人首次單獨相處。
「你吃了嗎?」他問。
恰好易磐也開口:「你腿好點了沒?」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撞進易磐烏黑的眼神,湯取飛快垂下眼睛,狀似打量自己的腳,道:「好多了,過幾天估計就能正常走路了。」
易磐淡淡問:「你要談戀愛了麼?」
沒想到陳言上次說的話他居然還記得,湯取心臟猛地一跳,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和無措,短暫的一秒後才勉強找回鎮定,支吾道:「有……有在考慮。」
「那你好好考慮。」易磐道。
湯取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想開口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樓下又有人放鞭炮,這一掛格外地長,噼里啪啦響了將近一分鐘。
等到聲音安靜下去,淡淡的硝煙味從窗外瀰漫進來。
湯取正準備起身關窗,就聽見易磐道:「你知道嗎,哲學家都挺長壽的。」
「啊,什麼?」
易磐目光平靜地望著他,道:「因為想得開的人活得長。人只要活得長,就什麼都等得起,什麼都看得到。」
湯取回過味來,不知道說什麼好,茫然了一秒才想起自己要關窗。
等他把窗關上,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
易磐卻起身,道:「我是回來取資料的,之前的課外資料放在了這兒。」
湯取回神,讓到一邊:「那你拿。」
易磐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習題冊,頓了頓,道:「辛辰和我今晚打算看春晚,打牌,還買了小煙花,宋姨買了食材,晚點親自做一鍋滷味。你要是待得無聊,可以過去一起玩。」
湯取愣了愣,道:「好。」
易磐說完這些,也無話可說了。
湯取把他送出門,聽見廚房裡隱約傳來說話聲,應該是梁寶香還在勸易振華。
易磐沒理會這些,打開大門走了。
湯取回到房間,在床邊枯坐了會兒,還是起身把被子疊好,把書桌收拾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