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終於產生畏難情緒了?」
「那倒沒有。」
易磐那邊一直在輸入中,過了一會兒,湯取收到長長一段:「我想說的是,像我們這樣的俗人,遇到科學真理、遇到危險惡意、遇到生活瑣事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遇到像我這樣貼心周到的男朋友。」
這次,湯取直接哈哈笑出了聲,連駕駛座上的司機師傅都忍不住投過來一眼。
湯取:「想到你說得多麼如痴如醉,我就被油得腳趾扣地。」
易磐:「唉,怎麼感覺你最近越來越給我上難度?」
湯取:「不行?」
易磐:「當然可以,誰讓我是戀愛腦呢,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多巴胺。」
一路插科打諢,很快就回到了項目。
湯取收起來紛亂的情緒,打疊起精神,照常開晚會。
等到給每一位置業顧問盤完客,大家散會,已經將近晚上九點。
會議室里其他人都走了,只有蔣沐留下來,關心地問:「你媽媽他們安頓好了吧?」
湯取沒什麼力氣地趴到桌上,下巴墊著筆記本,懶洋洋道:「安排好了酒店,帶他們吃了頓飯。」
蔣沐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下,問:「那接下來兩天你要不要請假陪著?」
「不用。」湯取輕輕搖了搖頭,「我和我媽的關係,跟普通母子不太一樣。」
蔣沐其實早就料到了。
從今天他那麼反常的舉動,遲遲不露面就能察覺出不同。
「你媽是來找事的?」
其實關於問不問、怎麼問,蔣沐心中也挺猶豫,但最後還是問了。
好在湯取根本不介意,道:「可能吧。不過我根本沒辦法和她冷靜地、理智地交流。」
就算前期設想得多麼淡定自持,鋪墊了多少心理準備,一旦到了真正面對面,根本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無動於衷。
一句簡單的話就能隨意引爆怒火,就算理智一千遍告訴自己發脾氣是沒用的,也完全忍不住。
蔣沐撐著下巴嘆了口氣,安慰他:「你也別太有心理壓力,能跟父母順暢交流的人本來就不多。」
湯取揉了揉額頭,有些遲疑:「我感覺……我媽這次遇上硬茬了。」
聞言,蔣沐頓時來了興趣:「怎麼說?」
說不上來,這更多的是湯取的一種直覺。
雖然梁寶香長得不賴,但能忍耐她這種脾氣本身就是一種玄學。而且,從梁寶坤打聽到的有關胡遠山的過去來看,只有兩個女人的互相較量和刁難,男人完美隱身,什麼都沒做還博了個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