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取用腳趾頭猜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情節。
這傢伙真是在變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且聯繫實際的天賦不同凡響。
實在受不了他太過專注的目光,湯取毫不客氣地抬手把他的臉推到一邊,略顯慌亂地站起身:「打不打球?不打我就回項目上班了。」
易磐一怔,眉頭微皺:「還回去?」
「當然啊。」湯取拿著球拍瀟灑地揮了揮,一臉從容和理所當然,「我還得給銷售員開晚會盤客呢。」
易磐嘆氣:「我以為你進化到第一層,沒想到已經到第二層了。」
湯取現在頗有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瀟灑,反正早上的事社交圈裡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要議論的話他也攔不過來,那就索性不管了,正常上班唄。
人幹嘛跟賺錢過不去呢。
畢竟,他打一天卡,公司就得給他發一天工資。
湯取板著臉解釋:「剛給公司捅出個簍子,當然要積極上班,好好表現,挽回破損的形象。」
易磐懶洋洋地朝他比了個大拇指,道:「蘭成決不能痛失你這員大將。」
湯取的回應是直接給了他一肘子。
說實話,湯取對蘭成的歸屬感其實很有限。他努力工作,只為了盡己所能地賺錢而已;選擇這個平台,也是基於蘭成的背景屬於行業頭部,能讓個人履歷更光鮮些。
但凡給他降薪一半,湯取肯定連夜跑路。
既然現在後果還沒有實質化呈現,他就得全力爭取。怎麼讓今早這件事影響最小化,是他明天去見費添必須要交出的答案。
當晚,兩人坐在客廳,一個忙著寫論文,一個準備第二天見領導的說辭。
湯取在本子上寫了幾行字之後,撐著下巴思考,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到對面的人身上,卻不經意和易磐的目光對上。
易磐挑眉:「怎麼了?」
偷看人被抓包,湯取也不覺得尷尬,反正他恰好有話要問。
「你今年回老家過年嗎?」
易磐對此早有答案:「不回。」
湯取耐心地繼續打聽:「聽你和你爸打電話的錄音,還以為你們關係緩和了呢。你不回去,他不會罵人麼?」
「他罵破喉嚨,我也聽不到。」易磐表情平淡,甚至有點漫不經心,「他又不是金角大王,喊一聲還能把我收回去?」
行吧,這哥的心理素質比他強多了,以至於湯取居然覺得他這牛逼轟轟的回答毫無毛病。
見他一臉若有所思,易磐眸光微閃,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湯取當即神色一滯,含糊道:「我這不是怕我年下里事情太多,沒工夫搭理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