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裴景一路送到走廊外,江局多問了一句:「籠中鳥的事情我們還沒有完全知根知底,他會不會是那邊派來的臥底?」
段裴景否認:「前幾天那場變故,與其說是為了殺我,還不如說是為了把江餒搶回去,順帶著殺我。說他是臥底,不像。」
更何況,還有那幾箱子殘肢……
「那就好。」江局點頭,「你做事穩重,我放心,他的實力進入異調組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助力。既然你相信他,那就留下吧。不過在確認之前,還是要多加注意……前幾天說是本市出了幾例病變,我估計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你通知下去,今明休息兩天,養足精神,說不定有場硬仗要打。」
段裴景:「好。」
……
送走江局之後,他打開了異能者監獄的門。
原本是暫時監管著鄒平安的房間,現在已經空了,中間的桌子跟床有人為損害的痕跡,並沒有人收走。
他打開手機撥通電話:「餵?器械處的嗎?1109房的床跟桌子有損壞,找幾個人來換一張吧。」
對面是個青澀的年輕人的聲音:「可是高副說1109的鄒平安越獄,留著的話還能找找線索什麼的,暫時不收。」
「用不著了。」段裴景看著那截明顯是被人硬生生拽斷的桌角,「他活不成了。」
……
地下建造的密閉的室內,即便四處都布滿了用於照明的白熾燈,也無法驅散這股沉悶,壓抑的氣氛。
透明的鋼化玻璃隔斷了兩間房,而裡面則是一個看起來神志不清的"人"。
不過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獸更加貼切。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他卻沒有穿太多的衣服,只是一件單薄的裡衣披在身上。
裸露出來的皮膚全是爬滿的滲人的黑色筋絡,肌肉鼓起,緊緊貼合著布料。
通紅的皮膚不斷往外散發著灼人的熱氣,猶如野獸一般從喉嚨里發出低低吼叫,而那張臉——
正是消失已久的鄒平安。
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坐在玻璃外的正中央,看著怪異的鄒平安隔著玻璃沖他吼叫。
他似乎對這種情況很是喜聞樂見,撐著腦袋笑了一聲,而後仿佛聽到什麼動靜,卻並沒有起身。
「先生,您來了?」
長相俊美的Alpha站停在了他的背後,對他的話不可置否。
而那雙沉穩的綠色眼睛裡,在見到鄒平安的那一刻,複雜的情緒翻滾著。
說不出是厭惡還是渴望,或者兩者都有,濃墨重彩地混雜成一團黑霧,蓄積在眼底。
「可惜了,半成品。」
J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那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成功品。」
布銳斯就像沒聽懂他的譏諷似的,換了個話題:「你是怎麼把他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