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壓根沒有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他恨到抓狂,恨得不得了。
「……真是一條好狗。」江餒瞳色越來越深,這是他生氣的表現。
他驟然鬆手,讓對方趴在地上苟延殘喘地倒抽著氣。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神情淡淡:「我會把你們一個個……全部殺了,不會讓你們等太久。」
陳權氣到發抖,雙目充血,他忽然笑了,笑得相當暢快:「那段裴景呢……」
……江餒腳步一頓,似乎根本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會提起這個跟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誰?」
「段裴景……」陳權死死瞪著他,似乎要從他的腦子裡挖出點什麼,「你跟他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不殺他……」
「……」
陳權見他沉默地盯著自己,似乎找到了某種可以打破這種上下壓制的關係,語氣高了點:「你為什麼不殺他?難道你……」
江餒忽然說:「你跟他能比?」
陳權猶如一根長長的魚刺卡在了喉嚨。
江餒似乎真的非常疑惑:「你為什麼,會覺得能跟他比?」
陳權:「……你說什麼?」
「S級跟S級也有區別,像你這種,就算靠著外來藥物強行拔苗助長,也沒有用,就跟其他不知死活的人沒有區別。但他……」江餒想想,選了個合適的形容詞,「算是天才吧。」
天才……
天才。
陳權仿佛被人掌摑了一掌一樣,心中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再也不多說一個字。
……
江餒不再管他,重新扛起越和,拐出了巷角。
他其實並不怎麼認路,剛出去就懵了。
車外車水馬龍,警笛聲跟救護車的聲音不斷在龐大的車流中穿梭著沖向剛剛的事故現場,哄亂的現場只有江餒架著人懵逼地愣在原地,有些納悶。
這是哪兒來著?
……
而這邊,在他拐出去的瞬間,陳權「呸——」一下吐出一口污血,撥通了某個陌生電話:
「……」
「餵?」
「……先生。」陳權咬緊了牙關,「Dusa快想起來了。」
對面沉默了許久,最後嗤笑一聲,懶洋洋地說:「他跟段裴景關係怎麼樣?」
陳權的額發被汗濕,縱橫到嘴角的疤痕像一條醜陋的蜈蚣盤旋在皮膚上,血絲遍布的眼球惡狠狠地盯著空無一人的拐角:
「……好得不得了。」
「哎呀。」對面一聲喟嘆,幸災樂禍,「有好戲看了,有人要被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