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說:「等我一分鐘,不,三十秒!你一定記得給我回電話!」
江餒說:「好。」
電話被掛斷,接起另外一個後,藍池急切的聲音爭先恐後地擠了過來:「餵?老大你在哪兒呢?!」
段裴景聽出了不對,立馬把自己的位置一五一十地報了出來,追問:「怎麼了?」
「有一伙人,突然拿出個什麼國際管理局的牌子,說是叫我們停職,你知道……草!你他媽誰啊……別動老子!我操你……」
話音未落,嘈雜的叫罵聲伴隨著桌椅被強行拉動跟地面磕碰的噪音此起彼伏,最後電話被掛斷。
「…………」
強烈的不安的情緒快要化作洪水猛獸吞噬了他,電光火石間,段裴景突然靈光一線,第一時間點開了聯繫人,給置頂位置的人發了條信息:
爸,我出事了,速來。
信息剛發送出去,手機就被一隻手給搶走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研究員說:「段先生,時間不多了,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您跟這起車禍案有關,請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躺。」
這時,電話來電聲音響起,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那個研究員直接把手機長按關機,來電鈴聲戛然而止。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
提示的聲音響起時,江餒驟然捏緊了手機,五指扣住的屏幕處頓時出現一道道恐怖的裂痕,但好歹在手機報廢的最後一刻,江餒鬆開了手指。
已至傍晚,不遠處的路燈已經提前亮了燈,垂暮的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江餒垂眼,嘴唇微張著顫抖了片刻後,重重抿緊。
……
橋上的氣氛已經變得劍拔弩張,四周的乘客跟司機都被交警安排著有次序地駛離了高速,幾架武裝直升機下站滿了研究員,正拿著筆記錄著什麼。
「……」處於人群中心的段裴景對於這種指正,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應,而是緩慢地移動視線,最後定格在了江局的身上。
他眯起眼,想要從中抓到哪怕細枝末節的波動,一字一句地說:「不是我做的。」
「我們從主觀意義上來說願意相信您是無辜的,但是從客觀角度來說,您也需要配合我們走一下流程和工作。」研究人員說,「當然,不會浪費您太長的時間,半天就好。」
半天。
別說半天了,他就連半個小時都耽誤不起。
「如果我不答應呢。」
江局攔住了蠢蠢欲動的研究員,對段裴景這種拒不回答的態度感到十分的頭疼。
「你太一意孤行了,現在只要查完監控,走個流程簽個字就行了,有什麼事兒我替你去辦,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