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吳澤像一個沒有底蘊的暴發戶,他的能力支撐不了那麼重的私慾,膨脹到一定程度後免不了要爆炸,到時候不需要謝止松出手,吳澤的苦頭少吃不了。
謝止松的算盤是這麼打算的。
沈時釗:「義父有的是時間陪他慢慢玩,他不需要有什麼反應。」
鄒清許臉色不太好,謝止松的心機和城府永遠處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程度。
鄒清許思索再三,他沉默地在前面走著,忽然發現沈時釗在他身後跟了很久,一直同他有半步之遙,他們一言不發地繞著小湖走了小半圈,終於走到了分叉口。
快到鄒清許的居住地了,沈時釗停在了原地,沒有再往前走的打算,似乎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們默契的在此地分開,鄒清許繼續獨自往前走,他背後冒出薄薄一層汗,仿佛有人看他,走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後,鄒清許正要推開門,轉身朝後望了一眼。
沈時釗依舊在原地,注視著他。
他們之間隔著一片小湖,晚上霧氣迷濛,隱隱約約看不真切,只能看見依稀人影。
鄒清許立刻轉身,打開門走了進去。
回到屋裡後,鄒清許立刻靠著桌子坐下來,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因為太心急,水灑在了桌上,流到地上。
鄒清許心神不定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用布把桌子胡亂擦了擦後,又走到窗邊,正要推開窗戶,卻遲遲下不了決心。
等了一會兒後,他最終還是打開了窗戶,只是人躲在了窗戶的側面。
他用餘光看到沈時釗依然在圍著小湖轉圈,鄒清許心裡也起了霧。
其實,他真正想確認的人是謝雲坤。
回來的路上他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兩個人影,其中一人像謝雲坤的身影。
謝雲坤這次也隨榮慶帝出遊,鄒清許在謝雲坤準備從山坡上離開時看到了他的側面。
謝雲坤一閃而過,只在山坡上待了一小會兒,隨後很快不見了身影,他並非獨自一人,在山坡上時看上去鬼鬼祟祟,和另一個人交談著。
視線里沒有了謝雲坤的身影,沈時釗卻在小湖邊停留了半天,鄒清許偏過頭,靠在牆上,他輕輕嘆了一聲,知道自己今天又將很難入睡。
榮慶帝很快在行宮裡大擺宴席,請官員們吃飯,皇家的宴席聲勢浩大,官員和隨行的人早早入座,宴席上有南菜也有北菜,入席前,桌上已經擺滿了茶水、鮮果、乾果和蜜餞。
鄒清許早早入席,一聲不吭地坐在角落裡打探著四周的動靜。
他坐下沒多久,梁君宗到了。
梁君宗也在隨榮慶帝出行的名單上,梁文正死後,他繼承先父遺志,逐漸接過清流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