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宗有信仰,謝止松有私心, 他和鄒清許則有擔憂。
邊防絕對不能出問題。
連綿秋雨淅淅瀝瀝,天一連陰了幾日後, 終於放晴。
沈時釗給邊疆的許勝兵些了一封密信。
過了幾日後,許家被抄。
許老爺子生活豪奢,貪婪卑鄙, 荒誕不經,在當地為非作歹,搜刮百姓,引得一方百姓連連叫苦, 唉聲嘆氣,民怨沸騰,這次朝廷終於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聽到結果的時候,梁君宗平靜地站在大殿之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民間歡呼雀躍, 許老爺子惡有惡報, 終於自食惡果。
朝中看似風平浪靜, 但有不少明事理的官員開始隱隱不安, 擔心邊疆出亂子。
比如任循,兩次上疏, 讓榮慶帝關注邊境的事。
榮慶帝倒也沉得住氣,該上朝時上朝,該放鬆身心時寫詩作畫,他賞罰分明,處置許家的命令一下,榮慶帝的態度已經不言而喻。
看上去,梁君宗和他身後的清流贏下這一局。
泰王心裡同樣忐忑,鄒清許到他王府里後,他問鄒清許:「你說朝廷這麼對許勝兵的父親,他在邊疆還能安心作戰嗎?許勝兵可是一個大孝子,據說他因為常年鎮守邊疆不回家,所以對老爹才格外孝順,什麼都順著許老爺子。」
鄒清許神色淡淡的,說:「王爺放心,沈大人說馬上就會傳來消息了。」
鄒清許胸有成竹,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府里的小廝來報,榮慶帝大賞許勝兵。
這次的賞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隆重,規格和規模也更高,除了加官進爵,金銀財寶更是不計其數,幾乎賞了之前抄家的小一半銀兩。
泰王雙眼放光,他看著鄒清許,明白了一切:「好一出雙簧,先罰後賞,既維護了法制,又沒有讓許將軍寒心。」
鄒清許鬆了一口氣:「所幸許將軍深明大義,知道其父做的實在過分,不罰不妥。」
泰王攤開書本,心情肉眼可見的明朗,「這是沈時釗的主意?」
鄒清許:「是。」
泰王看著書本上的字,沒有抬頭:「沈大人果真厲害,可惜是謝黨的人,不過你和他——」
泰王的話堪堪停住,把一絲微妙的餘音留在空氣里。
鄒清許愣了愣神,泰王的神態和語氣和平時不同,多了幾分曖昧,看來泰王也聽說外面的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