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鬥爭驚險殘酷,在君主專制的封建時代,帝王是天,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為官者無論多有政治心機,讓帝王滿意才是最高明有效的謀術。
鄒清許近來在泰王面前總感覺到無力,今日聽沈時釗一席話,醍醐灌頂,但他心裡的某塊地方仿佛更沉重了。
鄒清許眉頭緊皺:「謝止鬆通過培植黨羽掌握人事任免大權,對官員職位明碼標價,到頭來反而是為正義發聲的官員落難,我難以想像如果一個國家任由這種事情發生,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沈時釗嚴肅道:「忠臣要救,不然我們就成了奸臣,但是皇上大發雷霆的舉動震驚了朝堂的上上下下,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碰逆鱗,我們不能盲目的上奏,而要想個管用的法子。」
鄒清許對沈時釗的話表示認可:「我們確實不能直接硬碰硬,也碰不過,你有什麼法子?」
沈時釗:「聽聞皇上病了之後越發信天象等說法,我們可以從這裡做文章,如果是上天的旨意,皇上不會不慎重處理。」
鄒清許挑挑眉:「這個損招兒怎麼有些耳熟?」
沈時釗:「謝止松曾經用這招扳倒了陸嘉。」
鄒清許忍不住笑了:「出師了,師夷長技以制夷,我還想再用一次民間的輿論,但總覺得有些單薄,二者結合,估計皇上無話可說。」
有了主意後,鄒清許心情肉眼可見的明媚,他腦子裡過了一遍後續需要做的事,說:「這件事做好準備後,我讓泰王去張羅。」
沈時釗:「我來張羅就行。」
「不用。」鄒清許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讓泰王去干,皇上對自己親兒子會更包容一些。」
「嗯。沈時釗認可,他按自己的理解說:「你擔心我?」
鄒清許:「......」
鄒清許覺得自己該離開了,此地不宜久留。
他白了沈時釗一眼,站了起來,被沈時釗一把抓住胳膊。
鄒清許低頭:「還有事兒嗎?」
沈時釗用純淨的眸子盯著他,愣了片刻後緩緩放開鄒清許的胳膊,對視的時間很奢侈,但也令人呼吸不暢,他說:「我行動不便,能幫我添一杯茶嗎?」
鄒清許幫沈時釗添了一杯茶。
沈時釗:「能幫我給花澆澆水嗎?」
鄒清許幫沈時釗澆了花。
沈時釗:「能幫我——」
鄒清許:「長——煜——。」
長煜噔噔噔跑了過來。
他以為沈時釗出了什麼事,帶著小喘氣說:「大人,有什麼事吩咐我做?」
沈時釗抿抿嘴,輕描淡寫地說:「送鄒大人離開。」
幾日後,朝中有人上奏近日天象不好,榮慶帝派人細查詳情,結果查出了問題。此天象呈凶,大概是因為朝中有冤假錯案,與此同時,洶湧的民意奔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