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時釗陷入險境,以梁君宗為首的清流難得沒有落井下石,擱先前, 他們肯定得藉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讓沈時釗掉一層皮, 這次卻安安靜靜,一個個的仿佛不知道此事。
謝止松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好像很久都沒受過這樣的氣了。」
謝雲坤眼神陰翳,他嘴裡嚼著肉乾, 臉色很差:「爹,除了沈時釗,你一定要留意任循,他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還有那個鄒清許,處處壞我們的好事,我忍夠他了。」
父子倆吃癟,此刻正在光線昏暗的廳堂里卯足了勁兒想下一步該怎麼走,與此同時, 沈府解封, 長煜進進出出, 帶著一堆老弱病殘搞大掃除, 除去這些天的晦氣。
沈府剛解封,門前寥落孤寂, 不少牆頭草還在觀望,鄒清許是第一個踏進大門的人。
再次見到沈時釗,鄒清許有種隔了很久的錯覺。
可能是三個月,也可能是一年。
其實根本沒多長時間。
鄒清許呆愣愣站在大堂里,他直直盯著沈時釗的眼睛,不需要說任何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很多時候,只需要一個目光,足夠了。
院子裡的下人們熱火朝天的搞大掃除,屋檐上的皚皚白雪緩慢消融,天空蔚藍,像純淨的水晶,艷陽壓制住所有的風,沈時釗走過去,很自然地抱住了鄒清許。
耳邊的氣息像輕風,從臉邊滑過去,酥酥麻麻。
鄒清許心裡的所有疑慮和不安,轟轟烈烈地倒塌了。
長煜扛著一條抹布,著急忙慌往屋裡跑,一位老婦忽然拽住了他,低聲說:「別去打擾!」
長煜詫異,看到廳堂里的兩個人影后,一時竟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婦笑眼盈盈:「他們關係可好哩。」
長煜詞窮:「對......對。」
沈府里的人風風火火聲勢浩大地忙了一天,大雪過後天氣放晴,與天空一起放晴的還有鄒清許的心意,眼前的一切忽然明朗起來。
忙了大半天,大鍋飯也做好了,一起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後,沈府上上下下齊心協力,沈時釗和鄒清許坐在小院裡,沈時釗的胃口終於好了一些,然而,比沈時釗的胃口更好的是——鄒清許的胃口。
鄒清許抱著大碗,哐哐吃飯,沈時釗忽然發現,眼前的人下巴竟然變尖了。
沈時釗:「你是不是瘦了?」
鄒清許笑:「瘦了?這幾天吃得少,是不是變帥了?」
沈時釗放下碗筷,忽然伸手摸了摸鄒清許的臉。
鄒清許下意識往後一躲,兩人雙雙詫異,沈時釗摸過的地方像被燙了一下,他整張臉的溫度都是高的,沈時釗輕輕眨了眨眼,他正要放下抬起的手,鄒清許忽然又蹭了上去,死皮賴臉齜牙咧嘴地說:「你看我這輪廓和弧度,盛平的美男子裡絕對排的上號,羨慕不?我沒瘦多少,只是最近窮,吃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