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冷汗直流,他目光猶疑在陸景瀟和陸景淵之間,見太子半天也沒有出言反對,便立刻揮手讓翎衛儀仗通通動起來。
反正出了問題有太子和秦王頂著,他聽話就行了。
「等等!」完顏明洸臉色難看,看著陸景淵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你們就這麼甩手走了,本公主怎麼辦?」
這會兒陸景瀟也回神了,覺得剛才受了完顏明洸冒犯,還差點答應對方無理要求的自己分外丟人。他示意禮部侍郎走快點,又微笑著看向了完顏明洸為她指了條明路:
「公主殿下自可遣人入宮,求旨擇心意人選前來接引。」
「且慢!」遠處官道上忽地傳來一聲大喝,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一位身形魁梧,五官深邃的高大男子策馬而來,身後還跟著一隊不見盡頭的豪華車隊。
陸景淵微微挑眉,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動作,然後退到了陸景瀟身後。
這邊畢竟是太子最大,他還是不要搶了陸景太多的風頭才是。
禮部侍郎見狀立刻大喊讓所有人原地待命,這會也不管自己是哪邊的人了,有人下令他就聽,總比他自己無頭蒼蠅似的亂竄要好。
呼延烈剛一到達朱雀門前便立刻下馬,與仍然立於馬上的完顏明洸形成了鮮明對比。
「呼延將軍姍姍來遲,實在讓孤和秦王好等。」陸景瀟看著這位呼延家的繼任者皮笑肉不笑地道。
「舅舅!」完顏明洸見呼延烈來了,當即耷拉下了眉眼委屈喊道。
她這變臉的速度看得陸景瀟那叫一個無語凝噎,因為陸擎洲向來不吃這套,他還從未見過那些姐姐妹妹們有過如此做派。
呼延野先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鄭重地向陸景瀟行了禮後又立刻轉向了陸景淵:「秦王殿下,久仰大名。」
陸景淵沒有說話,只微微頷首當做回應,他認識呼延烈,卻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甚至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當年他襄助完顏晝登臨十六部王位,其母家呼延氏自然亦在扶持之列,而呼延烈作為完顏晝的親舅舅,被他作為呼延家的新家主給予援助。
但那已經是十四年前,他仍位居東宮時的事了。
呼延烈見陸景淵態度冷淡也不生氣,他轉而看向旁邊那位看上去好說話很多的太子,笑著賠禮道:
「公主殿下尚且年少,又被王上嬌寵慣了,性格不免率直了些,還望太子殿下看在我等千里迢迢趕來的份上切莫計較,改日呼延烈定然上門賠罪。」
「呼延將軍言重。」陸景瀟報以微笑,「只是公主殿下的要求,我等實在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