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樊明身體輕微打擺子。
崇昭帝:「當初雲妃之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那孩子是孽胎的讖言是真是假。」
他彎下腰,揪住張樊明的衣領,逼迫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語氣低而快,隱隱蘊藏著風暴。
「朕知道一些事,張愛卿,你若是有什麼隱情,就說出來,朕念在你祖上功勞,不會罰你重罪。害死雲妃,污衊皇子,現如今,還要把皇子遷出皇宮,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張樊明猛地上前,任憑那刀鋒從自己頸側擦過,鮮血汩汩留下,把頭重重磕在地面,瞬間磕出了血。
「微臣當初的卜算結果就是如此,從來沒有欺瞞陛下啊!!」
他雙目含淚,聲音顫抖,「只有日前說讓小殿下遷居行宮一事有所顧忌,沒有完全告知,其餘若有半點謊言,便叫我死無葬身之地!臣兢兢業業,未曾想惹得陛下疑心,既如此,不如以死證臣忠心!」
語罷,張樊明眼中浮起決絕之色,驀地轉身,朝著殿中的柱子撞去!
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任何人見了,也得稱一句烈性。
殿中瀰漫起血腥味,崇昭帝緩緩站直身體,招招手。
余公公立即快步上前查看,很快,「陛下,是昏死過去了。楊太醫就在這裡,要叫來嗎?」
「叫來吧。」
楊太醫來的很快,扎了兩針之後,張樊明轉醒,大腦劇痛。
崇昭帝:「瞞了朕什麼,說清楚。」
張樊明頭痛欲裂,緩了好一會兒,才狼狽地爬到崇昭帝腳邊,「小殿下孽力大盛是真的,但不必一定要遷移行宮,還另有一法,但此法於禮制不合,於國有害。」
「繼續。」
張樊明:「中宮之位鎮壓邪氣,追封雲妃娘娘為皇后,可解此局。但按照禮制,已故妃子若有皇子,是不能追封為皇后的,是以,臣才未提。」
「你卜算之時,可有旁人在身邊?」
「都是些新進的司使,臣、臣未曾留意!」
崇昭帝聽罷,並未接他的話,而是擲刀於地。
「撿起來,放到刀鞘內。」
張樊明咬著牙,顫抖著站起來,雙手捧著刀,恭恭敬敬地放回了閣架的刀鞘內。
「觀星司司主張樊明,隱而不報,視為欺君,賞杖一百,賜十步釘路。」
張樊明心知,一百杖打下來,再走十步釘子路,一賞一賜,這雙腿怕是徹底廢了,他深深閉目。
「臣謝陛下恩賞。」
他被拖下去行刑後,崇昭帝也懶得待在有血腥氣的殿中。
余公公問:「陛下,還要查觀星司大火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