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也知道謝家有意相看他家兒郎,項家公子竟然還來春風樓里逛,」曲渡邊說,「幸虧跟著來這裡看了看。」
夏赴陽:「咱們做不了決定,把事情跟謝大人和謝夫人說明白,他們才是做決定的人。」
曲渡邊:「要是他們不信呢?」
「你有什麼辦法?」
曲渡邊想了想,拉著他又溜出了春風樓,找到項家公子的馬車,避開旁人,用石子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五瓣花。
「他這輛馬車沒有家徽,顯然是自己備的私車,做個記號,如果不信的話,讓他們自己追馬車的蹤跡。」
夏赴陽鼓掌:「這花畫得可真別致。」
曲渡邊瞥他一眼,懶得搭理。
兩人辦完事情,正欲走的時候,忽的聽見春風樓門口傳來爭吵聲,伴著惱怒的呵斥,還有女子的哭泣聲。
外面圍了一大圈人。
曲渡邊兩人擠進去一看,有個膀大腰圓倒三角眼八字鬍的中年男人,正拽著一位花樓姑娘的手腕,要將她拖上馬車。
盧國公:「老子買了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一個妓子,還裝貞潔?贖身還不願意了,是不是感覺往後只跟一個人會寂寞啊?!」
花樓姑娘名叫引蘭,眼中含淚,奮力掙扎:「我就是死在大周,也不會跟你回南寧!我引蘭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鬼!」
周遭人議論紛紛:
「啊,他是南寧使臣的人?」
「好像是聽說南寧使臣入京了……」
「他們逛大周的春風樓?」
「男人到哪裡不能風流?買個人怎麼了,賤籍,多送幾個也不會怎麼樣。」圍觀的人中,有個模樣約莫十七八的男子,揣著手爐。
曲渡邊扭頭看向身邊說這句話的人。
手爐男被他眼睛中的寒意嚇了一跳,搓搓胳膊,反應過來後,暗罵自己竟然被個小屁孩嚇著了,惱怒道:「你看什麼看!離我遠點!我衣服貴著呢,你弄壞了陪得起?」
夏赴陽拉著曲渡邊走到另一邊,低聲說:「他叫徐誠,跟你還有親戚,但是你倆沒見過。」
曲渡邊嫌惡的搓搓胳膊:「徐家二房家的吧。」怪不得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討厭他們。
這都教出來的都是什麼東西,還不如在地里給他的花花草草當花肥。
引蘭掙扎,盧國公反而笑了:「開了眼了,第一次見骨頭這麼硬的女子,回去你就是我的三十六房夫人,吃香的喝辣的。」
他揮手招來兩個自己帶的壯丁,又看向春風樓外面看熱鬧的打手:「買了你們這裡的姑娘,怎麼,不送她到馬車裡?拿個繩子來,烈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