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昭帝思忖,片刻後道:「讓兩城出去。」
方太傅點頭:「也差不多了。」
六部的幾位尚書也頷首,也覺得可以,就是忍不住有點肉痛——那地雖然沒正式割讓,但不正在談呢嗎?
他們早就看成是自己家的領地了,現在就跟把自家地割給別人似的。
兩個字,難受。
「陛下!陛下!」包公公連滾帶爬的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崇昭帝身後的余公公輕斥:「混帳東西,好好說話。」
崇昭帝:「什麼事。」
包公公連口氣都顧不得喘:「太醫、太醫全去順寧宮了!七皇子剛從外面回來,夏小侯爺說七皇子被盧國公打的重傷昏厥了!」
砰!
崇昭帝猛地站起來,身後的椅子哐當倒地。
方太傅手一抖,茶蓋子掉在碗沿:「到底怎麼回事?你且細細說來。」
夏赴陽跟包有福說了春風樓前的事,包有福此時一五一十轉述,說得是聲淚俱下,好像是他親眼看見他們家七皇子是怎麼被凶神惡煞的盧國公欺負的:
「方才七皇子被挪進順寧宮那邊去了,奴才瞧了一眼,七皇子身上可沾著血呢!那麼駭人!」
崇昭帝掌心狠狠拍在桌面,大怒:「卑鄙小國!豈非欺我大周無人!!」
「左天朗呢?!」
包公公道:「啟稟陛下,左統領押著盧國公回了使館。」
崇昭帝:「讓東廠把使館圍了,檢運處的總管也去盯著,給朕把南寧使臣隨隊的一應物品全部細細排查一遍。告訴他們,七皇子一日不醒,東廠就圍使館一日,他們既然不要臉,朕就不給他們留臉面!」
包公公:「是!奴才這就去辦。」
他擦了擦大冬天跑出來的汗,再次小跑出了紫宸殿。
殿中炭盆噼啪一響。
方太傅放下茶盞,面色淡淡,不著痕跡的用袖子抹去手指上沾的茶水,「陛下可還打算讓出兩城?」
崇昭帝冷笑:「讓?」
禮部尚書:「大周此番不僅不能讓,反而還要讓他們吐的更多。」
怎麼了?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談判的過程中真情實感起來了,有點小打小鬧那再正常不過。
你們南寧的皇子是在談判過程中不小心被推傷的,我們大周的七殿下那才幾歲?如此欺負一個小孩,盧國公還要不要臉!
崇昭帝忍不住捏緊掌心,最終還是道:「諸位愛卿在這裡吧,朕去順寧宮看看。」
語罷匆匆離去。
那小崽子從小就病殃殃,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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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