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邊悠閒自在地躺在太妃椅上,在這裡釣魚。
池塘里多的是紅色金色的錦鯉,只有少量的長脊魚。
他頭上頂著順寧宮牌特製冰袋,臉頰燒的坨紅,時不時咳嗽一聲,然後從旁邊小桌上拿葉伴伴給他剝好的核桃。
都是青皮核桃新鮮剝下來的,沒炒過,吃著別有一番滋味。
葉小遠坐著小板凳,摸了摸自家殿下的脖頸,揪心:「殿下,你還是回去躺著吧?」
「哦,我沒事兒,不難受。」
他說的是大實話,這次不是為了壽命值,純粹想再磨一磨便宜爹,看看能不能再在順寧宮待一段時間,哪怕就一年呢。
雖然去了皇子所他也能回順寧宮,但總歸不方便。
曲渡邊看著久久沒有魚兒上鉤的魚竿,長長嘆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有戀家不舍的情緒。
他抬了抬魚竿:「這魚竿不行啊,都釣不上來魚。」
一點白在湖邊瘋玩,片刻後,它忽的盯著湖面不動了,然後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幾秒後它抬起頭,嘴巴叼著一尾長脊魚,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曲渡邊面前,把魚放進了他旁邊的木桶里。
一點白帥氣地甩甩尾巴。
兩腳獸病歪歪,沒它不行,還是得靠它打獵養著。
曲渡邊:「………」
他半坐起來,把身上搭的小毯子蓋在狗頭上猛搓,咳嗽著罵狗,「你嘴筒子上全是泥!前天剛給你洗的澡!」
他掰開一點白的嘴巴子,「張大嘴讓我瞅瞅你吃沒吃泥巴。」
余公公找了半天,終於在太湖邊上看見了七皇子他們,連忙走過來,「呦,殿下,可算是找著您了。」
曲渡邊:「在釣魚,余公公要不要來點核桃?」
「奴才就不吃了,」余公公勸他,「您何必跟陛下犟呢。」
自從陛下打算讓七皇子搬到皇子所後,七皇子就生了病,每天不去學堂,也不在順寧宮養病,就是在外面溜達。
美其名曰提前適應不在順寧宮的生活。
但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七皇子就是想在順寧宮住下去,拐著彎跟陛下犯倔。
要是換了其他皇子,崇昭帝絕對強制打包扔到皇子所去,但七皇子不一樣啊,第一,他身體脆,沒人敢把他強制打包;第二,陛下早就習慣了時不時被七皇子氣一下的生活。
他這次過來,也是陛下叮囑,讓他好好跟七皇子說一說,起碼先把他忽悠回到順寧宮。
曲渡邊:「我可沒跟他犟。」
余公公:「那您就回宮吧?」
曲渡邊:「不回啊,我待會兒去紫宸殿。」
「?」余公公,「您這幅樣子去紫宸殿?」
曲渡邊指了指木桶里的魚:「我好不容易才釣上來的,跟父皇分享分享。」
他額頭冰袋融化下來的水順著太陽穴往下滑,看起來一副搖搖欲墜樣子,給余公公看得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