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邊:「哦?你要走了?」
禹若沉默片刻:「我遞了摺子,大周皇帝詢問南寧,是否讓質子歸國,南寧說,否。」
曲渡邊點點頭:「拿你來換和平,棄子一枚,挺悲哀的。」
禹若:「你不勸慰我?」
「我們又不熟,要不是你貼上來,我都不想見你。」
「……」
曲渡邊咬著點心,含糊道:「不是很好分析麼,我父皇不想放人,你父皇不想收人,五年盟約不過就是紙上說說,如果兩國有再次交鋒的那一天,你估計就能回去了。」
禹若悲傷自嘲:「你說的是屍體回去嗎。」
曲渡邊:「一根頭髮絲回去,也叫回去。」他瞥了眼禹若,「我見你也沒多傷心,能被送到大周,就說明你本身不太受寵,現在被拒絕回國不是意料之中麼,何必在我面前裝可憐模樣。」
禹若也不尷尬,臉上悲傷神情頓時消失,風輕雲淡笑吟吟道:「你看,即便你總躲著我,還是知道我真實想法。」
曲渡邊默默翻了個白眼。
死皮賴臉的傢伙,纏了他五年都沒放棄,能因為這事破防?
「你要是身體好一些,年齡大一些,現如今朝堂上,便沒有你那幾個哥哥的事情了。」
曲渡邊警鈴大震:「可別,我的學識水平,指不定連建府考核都過不去。」
禹若:「夫子一般都會放水的。」
曲渡邊真的好煩這個人,有種身上披著的安全小羊皮被這人揪住的感覺。
「你為什麼老是盯著我呢?」
「你不一樣。」
「哪不一樣。」
禹若:「不知道,直覺。」
曲渡邊:「……」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禹若起身告辭,「先走了。」
曲渡邊吐出兩個字:「有病。」
-
七月。
仍舊大雨連綿。
陰沉的天氣逐漸印進了人心裡。
崇昭帝眉頭日漸緊鎖,叫人關注著南方一些郡縣的水域情況,加強堤壩。
曲渡邊也傳信給了遠在湘河的夏赴陽。
請他關照快要抵達湘河附近的宣妃和六皇子,等雨停了再開始下葬也不遲。
夏赴陽回信,言簡意賅,他已然派了手下士兵,同本地官員,以及周太妃的母家一同前去接應。
曲渡邊才算稍稍放下了心。
他看著黑沉的雨天,這幾天便宜爹的臉就沒晴過,希望天能儘早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