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伴,這兩顆藥,你每隔四個時辰給他餵一次。」
交給誰他也不放心,他甚至擔心自己會睡過頭或者有事耽擱,還是交給葉伴伴吧,只有他最靠譜。
葉小遠:「殿下有解藥?」
曲渡邊:「嗯,但這件事不能讓暗衛處知道,等六六醒了,還需要好好商量,看看如何處理。」
六六離開京城斷藥超過三天,但仍舊撐到了現在,應該是有手段緩和毒發,等他醒了再問。
葉小遠鄭重揣好解毒丹:「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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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樂安縣較近的旁縣。
夏赴陽正帶領隊伍沿岸救援,他們小隊的士兵都在臉上蒙著面巾,搜救的地方有時候會有泡囊的屍體,惡臭難聞。
為了士兵們的安全,防止染上疫病,夏赴陽要求他們小隊的人都得做好防護措施。
「夏校尉,那邊幫忙的村民打撈起來了幾具從上游下來的屍體,沒人認領,您看是就地掩埋,還是如何。」
夏赴陽走的時候十八歲,現在二十歲。
兩年時間,他從致果校尉升至昭武校尉,正七品到正六品,渾身鋒芒被磨礪的沉穩下來,名聲初顯,現如今掌管一支兩五百人的軍隊,分散開來,負責十二個縣河道區的救援。
他這幾天基本沒睡過,睜眼閉眼就是浮腫的屍體和喊著救命的百姓。
「帶我去看看。」
夏赴陽跟著士兵到了岸邊。
四具屍體陳列,散發著難聞的惡臭。
夏赴陽皺眉:「腐化程度…像是已經死了好幾天,現在才衝到這裡?」他看向河流的上游。
現在京城的人還沒到,但估計也快了,即便沒有明確的指示,三郡的郡守都不約而同的派遣人手前去堵洪。
但即便泄洪之後河流速度減緩了不少,腐爛到這種程度的屍體,也應該被衝到下游的最後幾個縣了才對。
他用樹枝把屍體的衣服挑了下,在屍體的手腕和脖頸上發現了金手串和玉吊墜。
這下,圍觀的百姓眼睛都看直了。
「軍爺!軍爺!」有人撥開人群,熱切地指著屍體道,「這是我們家裡的人。」
夏赴陽冷笑:「你們家裡的人?死了你就這麼高興。」
他一棍子抽在這人的胳膊上,然後環視一圈,「警告大家,不要亂認親戚,也別看著屍體上的金銀起貪念,豈知你拿的是不是買命錢?」
被他掃到的人都後退了一步。
夏赴陽丟掉棍子,吩咐士兵:「屍體燒毀掩埋,帶著的金銀玉器全部用熱水滾過一遍,單獨裝好,等事了後再尋主人,尋不到的全都交給遺孩院。」
「是!」
夏赴陽心裡總感覺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