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常年生病對藥物產生抗性也說不準, 但只要是在他身上起效果的藥方,作用在普通人身上,那定然就是標準的可以寫進醫書裡面的良方。
「那也絕對不行。」
曲渡邊還想再說什麼, 耳尖稍稍一動,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
葉伴伴馬上要進來了。
於是他只好將剩下的話咽下去。
葉小遠推門進來, 看見曲渡邊還坐著, 「殿下, 給你拿了點酸果, 你吃點就躺下吧。」
曲渡邊依言,「好。」
他吃了一個, 躺在床上。
葉小遠對楊太醫懇求道:「拜託您了太醫,您治好了殿下這麼多回,這次也能拉他回來的,對不對。」
楊太醫卻看向曲渡邊,後者道:「勞煩太醫了。」
兩人都是拜託的話,楊太醫卻知道這兩句話的意思截然不同。
一個是想讓他把七皇子從病痛中拉出來,一個是想讓他將他送入懸崖蛛絲前。
楊太醫:「自當盡力。」
半夜。
曲渡邊的小院升起中藥的清苦味道。
楊太醫一直在記錄曲渡邊的脈搏和情況變化,他端來一碗藥:「殿下,先試試加味術苓湯[1],瘟疫前期,您體溫還不算太高,看看此藥能不能壓下去。」
他還沒有下定決心,按照曲渡邊的要求試藥,用的是經過檢驗的藥方。
曲渡邊也沒說什麼,等藥涼了之後,一飲而盡。
藥沒用。
後半夜的時候,曲渡邊燒的渾身滾燙,耳朵里隱隱滲血,不過他生病慣了,歷來能忍,睡一會兒醒來後,還能清晰的給太醫說他身體哪裡不舒服。
寫論文十來年,他用詞和描述很精準。
「鼻腔灼熱,耳道刺痛,眼皮有灼燒之感,反胃,咳……呼吸時有窒息感。」
葉小遠扭過臉,他每說一句,他心裡就刺痛一分。
楊太醫擦了擦掌心的汗,摸了摸曲渡邊的脈,還好,脈象不微弱。
「需要發汗,準備大青龍湯[2]。」
發汗的重劑,脈象微弱者不可用。控制不好,會讓病人體內水分過度排除,導致陽氣大量泄出,一個不慎就會生命垂危,死於亡陽症。
重劑一下。
曲渡邊開始出汗,體溫降了下來。
楊太醫精神稍微一提。
有用!
脈象不微的人,在疫病的高燒剛開始的時候,可以下一副大青龍湯,脈象微弱的換成小青龍湯。
他立即將大青龍湯的藥方和上一份藥方作對比。
但是沒多久,他的體溫再次升高。
大青龍湯也只是緩解,不是可以治療此次瘟疫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