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走出來一個胸膛半裸的男子,他瞧著比崇昭帝年輕不少, 腳穿木屐,走到長凳前面。
「若兒, 回來啦。」
南寧皇帝笑了下:「五年沒見, 不拜見父皇嗎?」
禹若額頭上一層冷汗, 眼前虛影重疊, 耳中隱約耳鳴,他閉了閉眼, 強撐著動了下,下一秒就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南寧皇帝微微挑眉。
禹若趴在地面,艱難道:「兒臣…拜見父皇。」
南寧皇帝:「手底下的人越發沒輕沒重了,朕只是想稍微教訓一下你而已,看給打的,可憐。」
「既然回來了,你叫朕給出去的東西,便得慢慢重新讓大周吐出來,知道嗎?行了,先抬下去吧,朕乏了。」
他站起來,禹若一把攥住他的腳踝。
南寧皇帝蹙眉:「朕的腳都被弄髒了,你還有事?」
禹若指節泛白,勉力抬頭,冷汗流到眼睛裡面,刺痛無比,虛弱問道:「瘟疫,父皇做的。我還想問問,南寧的堤壩,真的是雨水沖毀的嗎?」
南寧皇帝低頭:「若兒,你想說什麼?」
禹若深吸了口氣,身上的痛楚讓他渾身都在發抖,他一字一頓道:「兒臣想問,南寧堤壩的損毀,是否為父皇所為?!」
大太監眼皮子跳了下。
南寧皇帝嘆了口氣:「若兒,如果朕說是,你還想反了朕嗎。」
禹若:「兒臣,不敢。」
南寧皇帝:「說什麼話之前,先想想你母親。」
禹若瞳孔一縮。
南寧皇帝:「傳信一事,朕不想多和你計較,索性你還是記得自己姓什麼的,沒有在大周胡說。否則……」
幾秒後,禹若攥著他腳腕的手緩緩鬆開。
南寧皇帝:「好好養傷,朕有差事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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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後。
落葉知秋,白露薄霜。
大周京城。
公主府。
自打織儀住進阿湘公主的府邸後,她耳根子是清淨了不少。
但她今年十七歲,實在是到了年紀,崇昭帝也難得關注了下她的婚事,直言半年內再選不到看得過眼的夫婿,他直接挑一個,下旨賜婚。
與其被賜婚,不如自己挑。
織儀準備開始自己的相親生活。
本朝沒有尚公主後就不能參政的規定,與公主結親,反而是一步登天的大大好事,所以消息一傳出去,便迅速升到了京城熱搜榜的榜一。
火爆程度波及京城周圍的幾個郡。
過往也沒這場面。
只是大家心裡清楚,織儀名義上養在宣妃膝下,宣妃又是七皇子的養母,自小一起長大,親厚非常。
若是能攀上公主這顆大樹,這中間一系列的關係,便能瞬間為他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