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只能試探著交代幾個不那麼嚴重的罪名：「是我忘記做值日的事？還是和趙子時逃課翻牆去網吧被他當場逮住的事？或者是和十四班同學吵架的事？」
柯染嘴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著，憑藉多年被教訓的經驗，陸一寧馬上意識到今晚不交代點真東西是糊弄不過去的，斟酌半天，他終于謹慎開口：「你出差的時候我和趙子時晚上偷偷出去飆車，我還讓張叔不要告訴你。」
柯染挑挑眉，示意他繼續，陸一寧心一橫，把好兄弟出賣個徹底：「我還和趙子時去地下拳場逛了一圈，一人上場打了一次，贏了兩千塊獎金。」
「還有。」柯染的臉早已板起來，看得陸一寧心裡直打哆嗦。
「還、還有，我和趙子時去酒吧看了一場Alpha模特的脫、脫衣舞表演。」陸一寧越說越心虛，腦袋漸漸低了下去，不敢去看柯染的眼神。
既怕他生氣，又怕他不生氣。
「飆車和打拳，你真是出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剋扣你零花錢呢。」柯染語氣平平，聽不出好壞，越是這樣，陸一寧心裡越沒底。
「受傷了嗎？」柯染又問。
「沒有。」陸一寧說得很小聲。
柯染半天沒再說話，陸一寧低頭低得累得慌，他慢慢抬起頭，正瞧見柯染抱著胳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心一顫悠，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這回真沒了！」
說完他又低聲補充了一句：「那些Alpha男模只脫了上衣，沒脫褲子。」
柯染被他氣笑了：「我出差四天，你倒是悠閒自在，看來你放學後的時間還是太寬裕了。」
陸一寧撇撇嘴想辯解幾句，柯染的手在他潮乎乎的頭髮上摸了摸，趕人道：「我先不跟你計較，現在你去穿好衣服，過來給你吹頭髮，然後把作業寫了，再看看這次考試的錯題，時間來得及就一起制定接下來的學習計劃，來不及我就自己給你定，快去。」
陸一寧不怎麼情願，但到底還是乖乖聽話了，走之前不忘把手辦拿走。
今天的作業是理綜試卷一張，英語試卷一張，數學試卷兩張，語文試卷一張，陸一寧在學校寫完了大半，現在只剩英語和一張數學。
柯染拿過桌上的手錶，給他計時：「先做數學，現在八點整，九點半停筆，開始吧。」
陸一寧做題，柯染就在旁邊批他做完的卷子，都是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然後刷刷落下幾個叉，他把卷子全批完了，陸一寧剛翻面，閒著也是閒著，柯染索性拿出手機給趙子舟發消息，讓他好好管管趙子時，再不管教，兩個兔崽子能翻了天。
九點剛十分，陸一寧就放下了筆，柯染拿過他的卷子，一打眼便看到一個錯題，隨手圈出來，他像個鐵面無私的監考老師一樣說道：「休息十分鐘做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