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也許他曾經無數次的展現過,只是因為他們當時沒有心意相通,所以他關於神跡的全部記憶, 都在沒有經過自己同意的情況下,全部被抹殺掉了。
陸隨這樣想著, 心中隱隱有一股不平之意, 纏綿不去。
然而可能是因為修慕的聲音太動聽了,以至於他聽了一會兒之後, 原本鬱結的心思,竟然也跟著變得澄明了起來。
在經歷了這樣的思想起伏之後, 陸隨漸漸的感覺到了一種似有若無的倦意。
他聽著修慕低沉的聲音, 漸漸的沉浸在了黑甜鄉里。
——
另一邊廂。
修慕見陸隨睡得沉了,才堪堪的聽住了朗讀。
他放下書本, 伸出手去, 按摩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這種語言還挺費人的,修慕心想, 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要打結了。
他按摩了一會兒因為第一次說陌生的語言,而有些紊亂了的腮幫子,一面給陸隨關掉了一盞夜燈,又幫他拉高了一下被子。
陸隨已經睡的很沉了。
他以前似乎並不會睡的這麼沉。
自己的聲音,也許真的有催眠的作用也未可知。
修慕是個實用主義者,他對於自己的新的聲線,還是挺滿意的。
自從可以隨心所欲的吐出負能量之後,修慕覺得,他的心態平和了許多。
在沒有成精的恐怖直立猿的世界裡,這種智慧,大概叫做成長。
只不過修慕的成長,並不是完全只能交給時間去打磨。
他是可以直接上科技的。
畢竟靈異圈兒黑科技也是科技麼,修慕心想。
在按摩完了自己有些酸痛的下頜之後,修慕閒來無事,也就安安靜靜的枯坐在那裡,拖著腮看著陸隨的睡顏。
他這麼做甚至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是在進行單純的審美活動罷了。
修慕在沒有覺醒成為神明少年之前,他一直在追求著的,似乎是一種內心深處的躁動。
這種躁動在青少年人的身上,可以說是一種可貴的品質。
有了這種不肯服輸,躍躍欲試的年少輕狂,也就可以像個真正的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那樣,憑藉著一股衝勁兒,在社會上闖出一點名頭,反正總不能剛出社會就躺平了吧。
這樣的心態,是很多年輕人都自帶的。
然而修慕卻不見得是這樣。
這倒不是說他在十幾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決定要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