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娘,快睡吧,明兒您還得早起爬山。媽媽給你把那套胡袖騎服都熨燙好了,您安心去玩就好了。」顧媽媽看著一頭烏髮垂下來的窈娘,暗自在心中驚嘆不已,二夫人解氏原本當年美貌就冠絕吳中,現下看三姑娘這模樣,日後又不知道迷倒多少人。
窈娘打了個哈欠:「那我睡了。」
小孩子們睡的早,大人們心思紛亂,顏應祁久違的和解氏在一處,恨不得使盡渾身解數取悅於她。
房中叫了兩次水,顏應祁還意猶未盡,解氏則推了推他:「明日既然還要爬山,還是休息吧。」
顏應祁見解氏臉頰潮紅,自有一種滿足之感,他想起當年他中進士之後娶了解氏,志得意滿,還曾作過新娘詩。
「好,就依你的。」他摩挲著她白嫩的肩膀。
解氏卻沒心情和他說太多話,因為她很清楚顏應祁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她為三房生了嗣子,還有貼心的女兒,比什麼都強。
若非是她聽窈娘提起長房於老夫人單獨漏掉女兒不送首飾,也不會真的今兒就對顏應祁和顏悅色。明明於老夫人對自己的兒子和長房那兩個一視同仁,偏偏孫女就區別對待。
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欺負自己不受寵愛,一貫的看不起她罷了。
顏應祁和解氏成婚十六載,他算是比較了解解氏了,他如果他不低頭一回,他們夫妻之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現在他回來了,閨女也回來了,正好趁著兒子定親的事情,也有藉口可以緩和。
解氏也不覺得顏應祁對她有什麼感情,她現在都三十一歲了,容貌身形早已不如當年,而顏應祁身邊妾侍通房不缺,聽說甄氏很賢惠,進門後不久就把身邊的丫頭開了臉,所以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特殊。
實際上甄氏也沒那麼在意,她還對身邊的衛媽媽道:「明兒你讓廚房做了紫蘇飲送給四小姐,她還是孩子呢,到底還小,總是為這些小事煩惱。」
她現在才是顏家長房長媳,只有她的孩子才是正子嫡孫,至於解氏半老徐娘又有什麼好怕的,她就是再美,也老了,而男人不管上至八十歲,下至十八歲,都喜歡豆蔻少女。
大不了她再替顏應祁納一房美妾,那解氏就什麼都不是了。
衛媽媽嘆道:「這也怪不得咱們姑娘,要怪就怪顏家,這樣的府上卻硬生生學那些商戶搞什麼平妻,以至於妻不妻妾不妾,不成體統。」
「哼,禮部侍郎的夫人,管她體統不體統,多的是人想當。我在意的並非是這些,而是大少爺雖說是三房那邊的,但畢竟是大爺頭生兒子,他比我們景文大了五歲,現在已經有了秀才功名在身,若是日後能中進士,爺的人脈豈不是先給他用了。」
甚至甄氏最擔心的是一旦三房老太爺和老太太去世,那就沒有所謂兼祧的事情了,某種程度他能同時繼承長房和三房,到時候顏景昭就是他的長子,解氏也非一般妾侍,會嚴重危及自己兒子的地位。
衛媽媽一拍腦袋:「奴婢想的還沒這麼深遠!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