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顏應祁看了解氏一眼,當然聽懂窈娘的言外之意,應該是三老太太故意在臨行前不願意讓解氏去,所以來這一招。
解氏深覺女兒沒有白教,舉凡上眼藥,就不能帶太多情緒,直接指出人家的錯誤,反而要更客觀更理性,才更能證明事情是真的。
要不說有些話,有的人說的能讓人入耳,有的人就讓人刺耳。
但這個時候,解氏依舊要解釋道:「可能是今日關家有事,就不來了吧,快坐下來吃飯吧。」說罷,把手上的鞋放下。
顏應祁平日最愛吃解氏做的菜,但這幾日解氏據說聽三老太太的話,每日還要做針線,也沒功夫做菜了,他又覺得解氏真的很可憐。
自古妻憑夫貴,他娶了解氏,解氏素來沒有手段也沒有心機,從來都是任憑別人欺負。
即便他住過來這幾日,三老太太也絲毫未給她面子,既然如此,那麼他就來抬高她的面子。顏應祁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頗為反叛,尤其是他原本是翰林院侍讀學士,前途大好,之所以任南京禮部侍郎,就是因為出言得罪執政。
「關家又如何?你是景昭的親娘,未來也是她的婆婆,如今就敢慢待於你,日後進門之後,豈不是反了天了?」顏應祁不爽。
解氏看了他一眼,又似乎鼓起勇氣道:「那你教我該如何做呢?」舉凡男子不愛強勢的女子,對於女子尤其喜歡他親手調教出來的。
若非是自身處境如此不堪,解氏也不會到如此地步。
顏應祁見解氏開竅了,心中暗喜,面上也露出幾分來。
又說當晚三老太太回來之後,聽說顏應祁又歇息在解氏那裡,心道自己若是再不送人過去,那解氏聲勢就大了,對景昭也會勢在必得。
因此,不顧今日應酬一日的疲勞,把月娥喊了過來,叮囑了一番。
月娥的性情相比素娥而言更溫順一些,人也更純良一些,據三老太太觀察,像顏應祁從一開始就比較喜歡解氏,就是因為解氏性情比臨淄郡主更溫柔體貼一些。
她必須要在臨走之前把人就送過去!
因此,在一早顏應祁給她請安的時候,三老太太就笑著提出了:「如今你倒是常來,可三姐兒的娘到底有身子不便的時候,她又是一家主母,難免照料不到,我看我身邊這個月娥,素來溫順可人,伺候我伺候的極好,去服侍你可好?」
若是十幾歲二十幾歲的顏應祁當然一切以長輩為尊,現在他為官多年,想起解氏的處境,顏應祁就道:「倒是不必了,既然她服侍您服侍的好,我怎麼忍心奪愛呢!是了,我今兒有話和您說,巡撫家的孫兒做周,我想讓大哥兒的娘跟我一道過去,不知這些日子可有關家的人上門來?」
三老太太心道,這解氏膽子肥了,居然還敢和顏應祁哭訴?
但是她也不好去拂顏應祁的面子,這可不是一個很好掌控的人,她們也沒有母子情,如今能夠把顏景昭還有窈娘都記在三房,已經是對於三房有興繼滅絕的大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