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可別胡說,窈娘還太小了,日後日子還太長了,且看以後吧。」解氏搖搖頭。
卻說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余先生暑氣上來,身子骨有些不舒服,就讓窈娘她們在家中休息。這幾日,顏應祁回去大房了,窈娘怕娘難過,白天都會過來陪解氏解悶。
倒是解氏沒什麼感覺,她還怕自己有身孕,還好月事來了,虛驚一場,心情自然很好。
顏應祁身兼兩房,也不能完全不兼顧大房,尤其是於老太太是他親娘。甄氏見顏應祁回來,表現的自然是絲毫沒有怨言,於老太太很滿意甄氏的態度,作為女子,不能太過剛強,就像她那位三弟妹,處處要強,遲早眾叛親離。
在飯桌上,顏應祁問起顏景璋和顏景文的學業,他對兒子們都十分嚴厲,顏景璋和顏景文都戰戰兢兢,兄弟二人被問完話,才忙不迭的坐下。
甄氏知曉顏應祁在三房這半個多月來,解氏從來不安排通房妾侍,甄氏從中也能窺探解氏的為人,她的心裡還在奢望男人的愛,所以捨不得和別人分享丈夫,連通房丫頭都不準備一個。這樣的人和她不在一個層次,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最重要的是錢權,誰會為了男人傷心難過還吃醋?
「大爺,這是一盞筍焙鵪子,筍最是鮮嫩不過了,您嘗嘗。」甄氏放軟身段。
顏應祁很給面子的嘗了,笑道:「手藝不錯,果然如夫人所說。我聽說你這幾日還出去施粥了,都在誇你呢。」
周圍坐著的瑩娘忍不住挺起小胸脯,爹誇她娘,她自然得意。
甄氏含笑搖頭:「不過是幾位夫人讓我牽個頭,其實我也並沒有做些什麼。」
「你也太謙虛了。」顏應祁道。
這就是顏應祁和甄氏的相處方式,甄氏做事很得體,很符合一個賢妻的做派,但是她要的是侍郎夫人這個位置,這一點和解氏不同,她做的無懈可擊,完美無暇。
夫妻二人談了幾句,按規矩顏應祁也該去甄氏房裡,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只是剛進房裡,甄氏就笑道:「我素來苦夏,您是知曉的,讓新來的安兒伺候您。這孩子頗懂詩文,人也漂亮溫順,今兒就讓她來伺候您吧。」
這是她花了八百兩買來的揚州瘦馬,錢是小事,只要能拉攏住顏應祁在大房,受益比這點銀子可是強多了。但她還不能說是自己買的瘦馬,只說是伺候的丫頭,殷姨娘年紀大了,馮姨娘到底奴婢出身,人雖機靈但才情差些。
顏應祁卻是興致缺缺,他年輕的時候因為是才子,雖然算不上宿柳眠花,但和同窗們也是常去秦樓楚館,科考前一日還在青樓。只是成親之後,就收心了許多,尤其是當年娶了兩房夫人,還有子嗣的壓力,他是真的去哪邊都要被安排,還好現在能夠自己作主了。
「既然是新來的,先把規矩教好再說,我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書房處理。」他負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