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婉有些尷尬,她身體不好,也少拿針線,這是眾府皆知的。這不是自己的女兒,甄氏當然不會管,平白無故的誰會得罪人?
所以,甄氏只是責罵自己的女兒:「你很該學些規矩了,再過幾日,你二嫂也要進門了,還這麼撒嬌弄痴的,我都不知道你怎麼辦才好?」
瑩娘吐吐舌頭不再說話,但她也覺得很奇怪,因為平日三姐姐和她們出去時,並不是那種出風頭的性格,甚至有好處還會讓她先上,昨日卻直接出來彈琴。
飯畢,甄氏要籌備顏景璋的婚事,先去忙了。
誰也沒注意到顏景文悄悄和莘婉走在一起,顏景文看著她道:「表妹可好?昨日那邊府上熱火朝天的,裡面熱外面冷,我總擔心你凍著。」
「我一切都好,只是瞧著你們家三姑娘,倒真是『舟覆乃見善游,馬奔乃見良御』。」莘婉嘆了口氣。
這是說只有在真正面對挑戰和困境時,才能真正看出一個人的智慧。
顏景文也點頭:「是啊,昨日那場景,真真是讓人下不了台,虧得她奏了一曲《玉妃引》。平日裡,沒見她這樣出挑過。」
「莫操心別人,以前咱們在一起對詩詞,我幫你查韻腳,我也知道你素來不喜官場黑暗,看著仕途也是虛偽。我原也不想勸你,但見舅母這般費心,你也該多上心。」莘婉扶著梅枝站著,身上的紅色披風快和紅梅融成一體了。
顏景文緩緩點頭,只覺得心中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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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早上,窈娘會在請安之後,先讀書,現在學堂不必去了,她早上就可以多睡會兒了。今日一進來,才發現房裡多坐了一個人,原來是關氏。
窈娘笑道:「大嫂。」
「三妹妹。」關氏連忙起身。
窈娘則道:「大嫂太客氣了,你是我的嫂嫂,怎麼能讓你來迎我。昨日匆匆一見,還未問你歡喜吃什麼?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關氏搖頭:「我都可以。」
「那可就太好了。」窈娘一笑,又對解氏道:「娘,我想等會兒打發慶兒給我買幾本新書回來,冬日手凍的很,莫說是做針線,就是寫字作畫也難。」
解氏當然答應:「自然可以,只是不許看的太久傷神。」
幾人閒話幾句,丫鬟們魚貫而入上早膳,關氏這是第二天在顏家用膳,只見桌上麵食就有好幾種,羊肉包子、三鮮面、炒雞面,點心則有好幾種,金銀夾花、玉露團、透花糍和軟棗糕,再有通花軟牛腸、釀黃雀、白炸鵝等等。
可解氏母女吃的並不多,幾乎就是幾口作罷,連她也頂多吃一碗麵,一小籠包子就已經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