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就見過那些比她小多了的小女孩,衣衫襤褸,背上背著弟弟或者是妹妹,手上提著瓦罐,罐子裡稀薄的一點米粥。
和這些孩子們比起來,她的日子已經是非常好過了。
何必自怨自艾?
解氏聽她說完也是一怔:「也是哦。」
窈娘其實也是為了讓解氏放心,顧媽媽提前幫她把衣服熨燙好,青黛和紅袖兩個也是滿是雀躍,小姐能夠出去玩兒,她們也能跟著出去,總比老是憋在家裡好。
只有關氏聽說窈娘和大房的姑娘們一起出去交際,認定了是解氏對公公說了什麼,故而才如此,心中又不平起來:「我成日關在家中,倒不能出去見人,那個嫁了個庶出的,倒常常以吏部侍郎的兒媳婦自居。」
偏偏她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話若是對丈夫哭訴,那就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她還沒那麼傻?
本來三房的人都被打壓也罷了,如今小姑子開開心心的出去赴宴,她反倒是還能委委屈屈伺候個妾婆婆。
自己倒是成了見不得光的人了,如何讓她不憋悶?
喜鵲勸道:「您別生氣,等日後咱們大爺有了功名,可不就什麼都有了。她倒是得意,但二爺連個童生試都沒過。」
「這倒也是,但我總覺得我這婆婆什麼都沒有為自己兒子兒媳操心。我相公是靠自己的才幹才得以看中,兒媳婦進門也跟窩囊廢見不得光似的。」關氏越說嘴越毒。
若非是親耳聽到,誰也不曾想到看起來最為規矩的關氏居然是這樣的人。
喜鵲立馬讓盯梢的人把風,免得被人聽到,那可是大逆不道。
事實證明,人的身份並不代表一個人的本質,名門貴女,未必就是賢良淑德教養好。關氏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只是外表符合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完美無缺的家世,挑不出錯的禮儀,還擅長管家,很會管下人。
可實際上她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尊自己為菩薩,看他人如穢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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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行使平緩,窈娘和瑩娘同一輛馬車,瑩娘正在炫耀:「我和龔家四姐兒關係別提多好了,上次我的那把傘就是她送給我的。還有龔家六太太的小兒子也別提多可愛了,三姐姐你說奇不奇怪,她別的人都不要,就要我抱,說我最好看呢。」
「聽起來還挺好的。」窈娘笑笑,她知道瑩娘在顯擺。
瑩娘果然很得意:「三姐姐,你也不能老是待在家中,也要多出來走走。」
「是啊,我會的。」窈娘淡淡的道。
二人尬聊了一路,窈娘懶得聽她多說,只是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