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盧扇兒是盧教諭的養女,從京里過來的,可不就是這般。對了,就和你們前後腳來的,聽說現在盧夫人正在教這姑娘讀書。」陳夫人笑道。
窈娘點頭:「原來如此啊,淑怡姐姐可還好?」
陳夫人擺手:「和我抱怨呢,做不完的針線活兒。」
解氏笑道:「成婚前都是如此的。」
陳夫人心中暗想解氏這樣的美人居然只是個二房,權貴之家真是不一般,堂堂知府的女兒,居然也能甘心做人家的二房。
但她面上還是和解氏和和氣氣的,等她轉身之時,窈娘眯了眯眼。
「窈娘,你覺得陳夫人有什麼問題嗎?」解氏見陳夫人走遠,忍不住出言相問。
窈娘搖頭:「此人未必是壞人,但鑽營能力也著實厲害,我看她妨著我,生怕我和淑怡姐姐玩兒,也不知道藏的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日後,她送的東西咱們收下,但是也須還回去,不欠她的,她也就不會送了。」
之所以她送東西,無非是送習慣了,別人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現在她們不承這份請,陳夫人就不會再送了。
「好,可是咱們豈不是無緣無故和她生分了?」解氏道。
窈娘笑道:「娘,您就是做人總想著和緩,殊不知咱們要與人為善,也要學會與人翻臉的勇氣,如此,別人才會心存畏懼,不敢隨意冒犯。」
「出來一趟,你竟然與以往絕然不同了。」解氏這輩子接觸到對她最壞的人大概就是三老太太了,至於在顏家,她幾乎都是被迫入局。總怕凡事做的太過決絕,以至於惹來別人更大的報復。
女兒卻完全不同了,在顏家的時候,女兒雖然伶俐可人,但是終究還是個嬌怯的小姑娘,現下她和她父兄一樣,身上多了幾分狠絕。
窈娘則拉著解氏住下:「娘,我在想咱們倆這麼出來,到底對不對?」
解氏心道沈臨風在河南,恐怕也是丈夫故意放他們來的,虧他還有臉寫信說什麼不嫁沈臨風就不嫁了。
聽女兒問起,解氏恍惚:「這是何意?」
窈娘道:「我們走了,別人可是有了可乘之機。我在河南這幾個月,和我們住的最近的這位陳夫人可算是其中翹楚,我對她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惡意,甚至她的鑽營之厲害,讓人都佩服。咱們雖然不喜如此,可有人若是趁機這般,等我們回去之時,我就怕有人占了您的位置?」
「窈娘,這個你不必擔心,你父親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解氏不知道怎麼和女兒說丈夫對她的感情,他絕對是個權利至少得人,若說他人生中十之有九都是功名利祿家族權勢,那麼僅僅剩下十中之一的感情是給她的。
打敗他們夫妻的並非是別的女子,而是其他的,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顏應祁是個小人,他不淡泊名利,喜歡權勢追逐權勢,自己在那些東西前面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