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替他整平領子,又笑道:「這身官服穿著很好。」
沈臨風笑道:「平日穿的那麼些好衣裳,你都看不上眼?偏喜歡這官服。」
窈娘又拍了拍他背後的褶皺:「那不一樣,那些破落勛貴還偷著長輩的飛魚服穿呢,可那又如何?雖說淡泊些是好事,可大丈夫,有權柄在手,才活的叫一個滋味。」
其實夫妻倆之前談的最多的還是文采辭賦,要不然就是一些瑣碎家務,沈臨風聽到這裡手一頓,他還是頭一次聽到窈娘說這些。
這與妹妹不同,妹妹的確恨不得母儀天下,但在沈臨風看來這如同做夢一般,更何況皇后也沒什麼權利,妹妹要的是那份虛榮。
可妻子說的是權柄,到手的才是真的,那些虛名反而是累贅。
她不愧是顏應祁的女兒,就是不一樣,他這位岳父恐怕已經是秋風未動蟬先覺,文首輔和龔次輔他早已兩邊下注,若文首輔敗了,他親家仍舊是龔系之人,就是他們。若是龔次輔先敗,那麼文首輔那裡的也依舊是他親家,甚至此二人兩敗俱傷,他再回來,高官厚祿將來顏應祁直接接手兩邊的政治資源,且女兒們都不虧。
他已經是進士及第,制科出身,將來前程絕不會差,文七郎父親是官場常青樹,即便文首輔真的下野,但和皇帝情分在。
這是最壞的結局了,日後他沈臨風和文七郎都要看顏家臉色,仰顏家鼻息了。
顏家只有顏景昭一人還算出色,但沈臨風冷眼旁觀,他這位妻兄素來性格執拗,睚眥必報,但又因為能說會道,而且容貌美麗,有恨他的,也有看重他的,日後必定是大起大落之徵兆。
然而女婿半子也,若有他在,想必日後顏家還能仰仗。
只是顏應祁真的想的這麼長遠嗎?
窈娘見沈臨風發呆,不免道:「怎麼了?還放心不下家裡麼?」
「母親年紀漸長,性情有些左性,你多擔待些。」沈臨風道。
窈娘笑道:「這是自然,如今母親待我很好,你就放心吧。」
沈臨風又與她道:「妹妹親事母親十分著急,但妹妹親事若有求於你,你便推搪便是。一來,你是兒媳婦,好與不好你說了也不算,二來,有些事情不必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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