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難姑從外打聽回來:「奴婢聽說沈信這次又偷偷給大房送了不少,大房根本都吃不完,只不過如今倒是不好討要。」
「那算了,我寧可不吃也不會跟大房討要的。」邵氏也不傻,上次她一個人的下人去大房鬧了,其餘幾房可都看笑話,無人幫她。接著,大房請了那麼些貴客,她也摸不到邊,想用東西拉攏這些妯娌,這些人不過是假意和她好,孤立顏氏罷了。
難姑替邵氏倒了一杯水道:「其實以前大夫人在的時候,這個時候都會請咱們過去吃螃蟹宴,大家那時候多好啊。」
邵氏點頭:「誰說不是呢,可如今換了當家人,我們也分家了,還提這個做甚。」
其實邵氏也是被窈娘整過一次的人,她也不敢再去捋人家的鬍鬚。
三房的開支其實很大,盧扇兒也頭疼,沈家三房當然不窮,沈巡撫一省巡撫,分家時,三房和二房分的一樣多。但三房兒子多,夏天到了,冰用的實在是嚇人。
盧扇兒忍不住問道:「雖說如今冰價也不貴,怎地都拼命在用。一天的開支也太大了……」
她是貧家出身,總覺得太過奢靡浪費了,以前曾經聽關氏提起她小姑子,也就是如今的沈臨風之妻在家就是蓆子不停的換,也是奢靡,沒想到沈家也是如此。
夏天到了,女人們做夏衫就三十兩,男人們亦是如此,再有請廚子搭建灶台,一百兩就沒了。
「三夫人,馬上又是二夫人的生辰了,壽禮還要準備呢。」
得,又要送禮了。
盧扇兒還要人特地去碼頭等冰鮮床,幫邵氏買一些魚蝦回來,沒辦法,她起頭管家,若是家管不好,到時候沈巡撫也不會信任她。她就是這樣,要做什麼也得做好,沈巡撫待她好,她也會回報於她。
「清大奶奶的那位伯母聽聞已經離京了嗎?」盧扇兒看著面前的一擔擔土產,想起這是封氏送的。
「是啊,已經離京了,原本上京是拜祭長公主呢,她還是長公主的孫女呢。」
「她人倒好,可惜咱們沒機會回請。」
……
一個月左右,沈臨風總覺得窈娘瞞著他做什麼事情,但他這麼一問吧,窈娘又神神秘秘的。
偏偏他又是頭一次任主考官,翰林院也讓他多學如何衡文,否則出去被老儒們笑話。沈臨風也不是一般人,他制科出身,年僅二十就能考中制科,不知道多少人等著挑刺,因此白日替妃嬪誥命們寫寫文章拿點額外零花錢,晚上就點燈夜讀。
不知不覺中自己也有了長進,如今已然是七月末,他也要啟程去江西了。
窈娘卻踮腳,蒙著他的眼睛道:「今日早上我做了一種你最愛吃的小吃,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我都辛苦一個月了,如果不好吃,也請多擔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