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氏倒是都為自己著想,頗有些讓沈臨風為她跑腿做事的意思。
就拿冬至時,沈臨風想去趙次輔家裡,卻被顏氏先打發到靖海侯府了。
「趙次輔如今勢頭足,那邊大郎媳婦卻偏偏讓她去與勛貴相送,實在是本末倒置。」沈臨江在房裡和邵氏說話。
邵氏聽丈夫貶低顏氏,心中自是高興的,紅著一張長了蘚的臉,不由道:「大郎說起來被顏家坑過好幾次了,偏偏有些事情也是咱們不好說的。你不知道最近好些人參顏尚書,說他是酷吏呢。」
沈臨江當然知曉她這話肯定是在她舅子那裡聽到的,朝中局勢瞬息萬變,顏邁此人之前得罪了不少人,這些人憋著勁兒找他的錯漏,偏偏他自己還上書要保住魏國公之子,如今得罪了皇帝,還自詡諍臣,肯定會被皇上整治。
故而,他道:「過幾日就是二伯母的生辰,壽禮可準備好了?」
邵氏笑道:「二伯母我看是很喜歡金飾的,偏愛那種極其精緻小巧之物,我讓人打了梅蘭竹菊為底托的寶石戒指,又準備了一對金荔枝黃鳥簪,還有一枚鸞鳥穿花金包背玳瑁梳,都是上等的好物件。」
她夫妻二人當然也是有所求了,尤其是沈臨江想想靠二房得一個蔭監。
沈巡撫之能蔭一子就是長子沈臨清,沈臨江這裡什麼都沒得到,便想著走沈二夫人的門路。
「若是大伯母還在,這些事情只消得說一聲就好,大伯母素來待我們視如己出,二伯母是禿鷹見了兔子不肯撒手,我們還得備下這些。」沈臨江也是頗為感慨。
邵氏道:「大房那道吳興鮓我表姐還想吃呢,每次我們家招待客人都是用的那馬廚子,如今好了,顏氏當家,我們就是去大房那兒多坐一會兒都不自在。」
兩夫妻對顏氏自然有些不滿,但沈臨江也並不願意得罪大房,因此還勸邵氏道:「她這個人甚是有些本事,趙次輔和靖海侯府對她當座上賓對待。除非,她們完全倒了,否則,咱們還是和以往一樣。」
邵氏沒好氣的指著自己的臉:「這我當然知道,等會兒我還要求她給我點蘚藥。」
夫妻二人合計了一回,外面說清大奶奶過來了,沈臨江才出去,清大奶奶從樊家回來只覺得心臟怦怦跳,她是真的覺得樊夫人瘋了。
還好現在冬至她忙了幾日,逐漸忘記了此事,瘋了,真的是瘋了。
還想讓她謀財害命,莫說她無法傷害顏氏,就是能做一些鬼魅手法,那也得把自己耗進去,如此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位姨母才從地方往京中升,地方上做一些不擇手段的事情多的是,但是在京中多少雙眼睛盯著,肯定無法如願。況且,樊夫人根本就不知道顏氏的深淺,這種事情她還是不摻和比較好。
很快沈二夫人的生辰,窈娘因為有孕在身,每日熬夜的習慣全部改了,到了點就被沈臨風壓著睡覺,因此早上醒的很早,早起,先在自己的屋子裡走上幾圈,和沈臨風一起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