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身世悽慘?孟思期在紙上重複寫了「屬於」這個詞。
靳校長有些詞窮,直接說:「柿子,也就是宋辛冉,十歲時他這個父親啊就死了。就留下她一個孩子。」
「校長,我能問一下,柿子一直跟著父親嗎,她媽媽呢?」孟思期問。
「我沒說清楚,這父親是養父。柿子很小時候,她親爸就死了。早幾年,柿子媽一人把她拉大,後來改嫁給了這個養父,但是時間不長,柿子媽也死了。」
孟思期終於知道為什麼靳校長說可憐,她簡單幾筆都寫了好幾個「死」字。
「您說,她養父是在她十歲時去世的?」
「是啊,那年我都忘記她念幾年級,她養父是從院子前摔下去的,那天他喝了酒,估摸在院子外沒站穩,一頭栽了下去,頭磕在石頭上,腦子都出來了。」
靳校長一直吃著饅頭,但描述到這段話時,明顯噎了一下。
屋內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鐵水壺蓋啪嗒啪嗒地跳動,燒水的壺開了。靳校長站起身,去倒熱水,拿出兩個杯子,給孟思期和趙雷霆倒了杯熱茶。
現在天氣寒冷,一杯熱茶到了手裡讓她手心裡的溫度頓時暖了起來,隨著熱量傳遞,她感覺一直到腳都產生了暖意。
孟思期捂著玻璃杯時在思慮校長剛才的話,宋辛冉的養父醉酒在院子前栽下死亡,這件事看起來挺意外的。
她也想起這邊居民區的房屋地基有高有低,家家都會修院子,院子就像是自家屋子的延伸,有的院子高的有的院子矮,高的能達到兩人高,人跳下去一般會沒事,但要是喝酒誤事,頭先著地,大概率能出事。
「後來,柿子還念書嗎?」她問。
「柿子家也還有親戚,後來這學費就是靠他親戚救濟,村里和學校也會幫助。」
「她後來一直住在親戚家?」
「這我也不清楚。」
「那靳亞明,也就是瘦猴呢?」
「瘦猴啊。」靳校長微微仰起頭,望了望天花板,像是想了想才說,「命挺像的,瘦猴他爸也是個酒鬼,平時啊脾氣還特臭,總是揍孩子他媽,瘦猴也遭罪。」
「瘦猴媽她這個腦子……」靳校長特意指了指自己腦門,「不是很好,有點痴呆。」
孟思期已經想像出一個家庭暴力的家庭,父親喝酒暴打母親,而母親可能智商原因,只能忍受父親的暴打,而那時的瘦猴年紀不大,身材瘦小,應該只能看著母親被家庭暴力,或許他想解救母親,所以同時遭父親毒打。
她忍不住問:「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