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濃霧淹沒了遠處的背景,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好像只剩下了血紅和漆黑兩個色調。
閻泊嶼跌坐在血色的地面上,目光呆滯,晚間的冷風穿越樹梢而過,整個樹林裡面暗淡無光,只餘一絲未散的血味。
那些原本讓他感到暢快淋漓的威脅的話語,在此刻,盡數化成了一柄柄無形卻又無比鋒利的刀,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臟深處,疼得他的靈魂都好似在顫抖。
閻泊嶼的嗓音發啞,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艱難,「你……你不要煉魂陣的位置了嗎?」
言晰微微一笑,眼神冰冷如刀,「你不是不說麼?」
閻泊嶼被言晰的話給噎住,他奮力的睜著眼睛,艱難的望著眼前的青年,對方的臉上無悲無喜,有的只是一片漠然。
就好像即便是殺了他,也全然都是無所謂的。
——
這一邊,閻正峰被捆住了雙腳關到了屋子裡面,無論他如何的大聲喊叫,始終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怎麼辦……
閻正峰急的眼睛都紅了,他絕對不能讓他的爸媽去做違法犯罪的事情,閻正峰咬了咬牙,掙扎著從床上蹦了下來。
農村的土炕有點高,閻正峰一時不查,膝蓋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疼的他生理性的淚水都湧出來了。
但他立馬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四下打量著這間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屋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的書桌抽屜裡面有一個他之前用來裁剪紙張的裁紙刀,閻正峰一點一點的挪過去,艱難的打開抽屜,翻了半天,終於把那把裁紙刀給翻了出來。
他只用兩個手指頭抓著裁紙刀,一點一點的摩擦著綁住了他手腕的繩子,那些村民們為了防止他逃脫繩子綁得很緊,在他奮力的掙紮下,繩子都快要勒進了肉裡面去,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但他始終都沒有停下。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閻正峰把自己的手指都劃破了好幾個口子的時候,他終於把手腕上的繩子給割斷了。
雙手恢復了自由,他迅速的又解下了腳上的繩子,雖然他的房間門和窗戶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但是村子裡的房屋都是木頭的結構,窗戶這一塊還是很好打開的。
閻正峰提了一把椅子,用力的朝著窗戶的方向狠狠砸了過去。
噼里啪啦一聲響,椅子和窗戶同時碎裂了開來,閻正峰又走回去拖出來另外一把椅子,站上去後翻出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