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歡開車,簡悠坐在副駕上。
車速很快,街道兩旁的建築物在燈光的映襯下若隱若現,投下斑駁的光影。穿梭在夜色中的車流仿佛是一條流動的光帶,車內播放著悠揚的爵士樂配合著閃爍的燈光,他們好似穿過了一場迷離的夢境。
各回各家。
已經是晚上八點。
陸魚歡沒有繼續打擾簡悠,畢竟太過粘人只會適得其反。
簡悠回家吃了簡棲留下的晚飯,回屋休息了。
簡棲看著姐姐的背影,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好像,她剛才經歷了一場無法描述的糾葛。
主臥內。
梳妝檯前,簡悠側著身子觀察脖頸上腺體的位置。
沒有過敏,沒有異常。
雖然抑制劑是五天前注射的,沒有過覆蓋期,但不至於在S級alph息素的作用下反應遲鈍了那麼久。
雖然簡悠慶幸自己不會陷入情潮,但這是否意味著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
這麼多年,簡悠對於自己身體的各種細小的變化都了如指掌,小到腺體炎症,大到信息素失調,但還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畢竟陸魚歡不是B級alpha,他倆的信息素勢均力敵。
思忖了很久,簡悠撥打了白即明的電話。
白即明的聲音和以往一樣溫和:「喂,悠悠?」
「嗯,」簡悠不知道怎麼開口,她翻看著自己今日的身體數據,放大剛才晚間的信息素濃度數據,緩緩問道,「你看一下我今天的身體情況。」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電話對面,白即明打開了監視面板。
在晚上的時候,她的信息素出現了一個小高峰。
不過只是相對而言的高峰,這種程度的熱流,簡悠還是能輕鬆控制的。
簡悠說:「我今天見了一個患者,但他的信息素對我沒有多大作用。我是不是生病了?我的腺體不會又出問題了吧。」
雖然她當然希望自己對誰的信息素都沒反應,但願望是願望,現實里有病還是得治!
白即明安慰說:「雖然理論上來講,你的信息素和所有alpha都是匹配的,但並不意味著你會出現相同程度的發情症狀。而且,改良版的抑制劑會阻隔alph息素對你的影響,所以不用擔心。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可以來我這裡做個體檢。」
白即明一解釋,有理有據,簡悠也放心了:「那就不必了,我最近總戰戰兢兢的。那先睡t覺了啊,你也早點睡,明天還上班呢。」
「嗯,晚安,睡不著可以打電話給你。」
「肯定睡著!」
掛了電話。
白即明溫和的目光變得犀利又危險。
監測面板上跳動的數據就像勒緊脖子的繩索,讓人難以呼吸。
他當然知道簡悠今天去見了alpha。
當簡悠信息素飆升的第一瞬間,監測數據就開始報警了。
但他沒有打電話,逼迫和質問只會讓簡悠離自己越來越遠。
他不清楚自己在簡悠的心裡究竟占了多少的分量,但愛是有的,內疚也是有的,只要這兩種情感在,不管是陸淵,還是池晨星,或者她的其他患者,都無法在她的心裡占據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