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斯特,你還一直沒有告訴我,赫爾南德斯夫人,她叫什麼名字?」
「巴莎拉特,她名巴莎拉特。」
瓊斯莊園。
安娜女士安頓好赫爾南德斯夫人以後,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坐在床邊看向床上面色蒼白的女人,「巴莎,要不是我當時察覺到了不對往回走,恐怕你回來的時候就真的只是一具空殼了。」
她給女人捏了捏被褥,「我當初就提議你去找點僕人,再不濟至少有個管家也好,能照顧你也能夠照顧倫斯特,我現在這樣,讓我怎樣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
「……」女人顫了顫眼睫,淺綠色的瞳孔空洞,直直地看著天花板,良久,她才像是聽清楚床邊人的話,眼珠緩慢地轉動,「安娜……」
她迷茫地看著她,「我好累啊,自從本離開以後,我就好累好累,可是我不敢離開,倫斯特他還那么小,我怎麼能拋下他一個人。」
想到倫斯特,她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可身體重得好似壓了一座山,連指頭都抬不起一根,只有顫抖的瞳孔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安娜怎麼不懂她的心情,她用擰乾的濕熱帕子給女人蒼白的臉上擦拭,細心地擦乾淨了那些遺留的血跡,小心地避開了那些自傷時的傷口。
「倫斯特現在已經長大了,」她將帕子貼在女人臉頰,「你也可以適當放鬆,好好休息一下,那些所謂的貴族關係你也別去走動了,你應該像我一樣,沒事的時候出去隨便逛逛,漫無目的地逛,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要我說,」她忍不住啐了一口,「那些都是群看人下碟的傢伙,只要你手握著權利與利益,巴巴地就跑過來了,等你落魄了,一個個就像是瞎了眼了,當年咱們兩家出了那麼大事,去找他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我相信倫斯特也不想看你這幅模樣,我那天回去的時候只看見了一個黑色的影子,你再具體給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一件事,她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巴莎拉特如今每個月都需要一樣東西才能夠維持自身的行動。
巴莎拉特閉了閉眼睛,「好。」
在床邊人的悉心照料下,她能夠感覺到身體逐漸地找回了些許掌控感,但仍然難以動彈。
她在安娜的照顧下,喝了杯水潤了潤快要干痛的嗓子,才緩緩說出事情的經過。
前幾日,
在收到倫斯特的信以後,得知了他沒有出事的巴莎拉特鬆了一口氣。
可很快她意識到了每個月一次的時間又到了,其實早點過了那個時間點,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能熬過去,不需要卡齊亞的血液就能夠正常地生活,可收到信的那一瞬間,遲到的痛楚幾乎讓她撕裂。
找不到卡齊亞,她之前就猜測過倫斯特這一次久久沒有音訊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收到的信的時候就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