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冥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沈青魚要是再不拿的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沈青魚也是知道周北冥的性子有多混不吝了,對這種人,就不能客氣。
沈青魚拿了他手裡的花生豆,還瞪了他一眼。
果然,他這又把周北冥瞪樂了。
周北冥被他瞪高興了,而且高興的簡直搖頭晃腦的,又拿了幾個花生,一個一個地給他剝著。
沈青魚已連接糾結,把嫌棄寫在臉上地嘗了花生之後,覺得這個花生確實也挺不錯的。
但再怎麼吃,都跟不上周北冥剝的速度。
「行了,」沈青魚從他的手裡拿走了最後一顆,「不吃了,再剝你自己吃吧。」
這坐在他們對面,用大瓷缸子喝著水的周開林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倆孩子才見了半天吧?
關係就這麼好了。
周開林看著周北冥對沈青魚的稀罕勁兒,心想,他們家大海這是真拿人家當弟弟了。
這看著比親兄弟還親。
周開林喝著水,樂呵的不行。
沈青魚看著周北冥的時候,一直都是一臉的嫌棄,連裝都不裝的。
但因為周北冥也不在乎,又對他稀罕的很,反倒讓看的人覺得他這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王勝蘭在廚房裡都喊了一嗓子,說是讓幫忙端魚。
周北冥立馬拍了拍手,起身過去。
周開林卻不想打擾他倆,就想讓他倆多處處,攔他說:「大海啊,你就別去了,坐著吧,我去就成。」
沈青魚這嚼著嘴裡還沒有嚼完的花生,心想,大海?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家人是姓周吧。
沈青魚瞥了周北冥一眼。
這看著長得挺厲害的,名字叫周大海。
周開林走後,沈青魚裝作若無其事,卻又藏不住調侃意味地問周北冥:「你叫周大海啊?」
「嗯,」周北冥並不覺得「北冥」和「大海」什麼區別,「我叫大海,你呢?」
沈青魚不搭理他,裝作沒有聽到他問了什麼,眼睛往別的地方瞅著。
鄉下有一種味道,泥土的味道,還有微微腐爛,帶著一點潮濕的,木頭的味道。
起碼這個小院兒裡頭,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