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這麼一問,這問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就讓他覺得自己非要解釋出一個原因不可了。
沈青魚覺得解釋這件事兒讓他又麻煩又煩躁,語氣都有一點急了,說:「你不知道!不知道固體傳播比空氣傳播的……響嗎?」
周北冥還真不知道,他小學都沒上完就不上了。
這要是讓他想一下平時的經驗,他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
但沈青魚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他也不敲了,就只是攥著沈青魚的床腿兒,不想撒開。
這被周北冥攥著床腿兒,沈青魚都覺得自己被他攥住了一樣,還是覺得不舒坦。
可是這要是說出來的話,就顯得他有點無理取鬧了。
他這還沒有說什麼呢,周北冥就又說:「你說哪有你這樣的,咋還不樂意理人呢?」
沈青魚:「……我這哪有不理你啊。」
「你這還沒有不理人啊,」周北冥直接就呵了一聲,煞有其事,「你說咱倆這年紀差不多大,又都是男的,聽說就咱倆家這關係,咱倆也算是兄弟吧,你這來了我們家,跟我住在一個院子裡頭,這到了晚上,你不得趴我身上,跟我一塊兒打滾兒啊。」
前半段兒,沈青魚聽著還算是正常。
聽到周北冥說他應該趴在他的身上跟他打滾兒,這躺在床上的沈青魚眼睛直接就瞪大了,「啥?」
周北冥自己都樂了,但還是十分欠揍地重複了一遍,說:「我說,你不得趴我身上跟我一塊兒打滾啊。」
「誰要跟你一塊兒打滾兒,」沈青魚覺得他說話真是一點兒分寸都沒有,「我們沒什麼關係吧!」
「得,」周北冥還一副失望的樣子,哎呦了一聲,「不就是不願意跟我親近唄。」
沈青魚眉頭皺的死死的,又把自己的身子翻了過去,說了一句:「懶得搭理你!」
沈青魚這話才剛說完,這塌了的一面牆外,正對著的小路上,一個拿著手電筒出來遛彎兒的大爺就這麼跟他對視了一眼。
其實都知道周北冥家的院牆塌了,那大爺也不覺得有什麼。
這看了一眼之後,就走了。
但沈青魚卻覺得不自在了。
剛才四周黑乎乎的,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麼。
可是院子裡連院牆都塌了,他這跟睡在大馬路上有什麼區別。
再說這鄉下,這竄出來一個貓啊,狗啊的,攔都攔不住,想想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沈青魚只好又把身子翻了過去,面對著周北冥了。
他覺得周北冥還好一些,起碼是睡在地上。
哪像他,睡在床上,像是呈給人家看似的。
沈青魚:「……你家院牆塌多久了?」
周北冥想了一下,說:「兩三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