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小辮兒怎麼了!」沈青魚不服氣了,將他把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說他娘的人為一類了,「男生就不能扎小辮兒了嗎?」
周北冥一邊把上海青丟進鍋里,一邊沒什麼惡意地笑了笑,說:「能,就是沒想到男生扎小辮兒還挺好看的。」
周北冥的一句話,讓沈青魚的滿腔怒火一下子就熄了下去。
周北冥用勺子敲了一下鍋,將粘鍋上的一片上海青葉子磕進鍋裡頭,又顛鍋翻炒了一下,說:「戴鐲子也挺好看的。」
沈青魚聽他這麼說,嘴角彎了一下,心情總算是有一點兒不錯了,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鐲子說:「這鐲子是我媽給我的,是我未來媳婦兒的,我先替我媳婦兒戴著。」
這聽到沈青魚說他未來的媳婦兒,周北冥也只是又笑笑,沒什麼要搭腔的意思。
沈青魚好不容易想跟他聊一下天兒,拉近一下兩人的關係,這周北冥竟然不給面子。
倒顯得是他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他這才剛升起來的,對周北冥的一點好感立馬就消散了。
沈青魚撇了一下嘴,再說他就不想進去幫忙,就說:「這要是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就先回屋了哈。」
周北冥:「有你忙的。」
都已經轉了身的沈青魚隱藏心裡的一點兒都不爽,問:「有什麼需要我忙的啊?」
周北冥:「你去我奶家,拿蒸好的饅頭去。」
沈青魚有點兒猶豫,「我自己去?」
周北冥騰出來一個手,把饃筐遞給了他,「嗯,你自己去。」
沈青魚也不好什麼都不干,只好接過了那大紅的塑料饃筐,端著,去周北冥他奶奶家拿饃去了。
要去周北冥奶奶家的話,得穿過半個村子了。
沈青魚這拿著一個饃筐,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村里人見了他,都是拿眼睛肆無忌憚的朝著他的身上打量,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他會不會覺得不自在。
沈青魚隱約聽到人家說。
「城裡來嘞,說嘞是普通話。」
「這瞅著是個男嘞吧,這咋還扎個小辮兒啊?」
「長得跟個姑娘似的。」
「別真是個姑娘吧這都跟大海住一個院子了,別是大海從城裡領回來的媳婦兒!」
沈青魚氣的臉色一抽一抽的,朝著一個這站在電線桿子旁,叼著煙衝著他樂的一個男的瞪了一眼,說:「你眼瞎啊你!」
那看著人五人六的男的咬著煙一愣,沒有想到沈青魚這麼一個只是臉長得有一些好看的弱雞竟然會有那麼大的脾氣。
那人沒有反應過來呢,沈青魚就拿著饃筐走了。
他這都已經走出老遠了,他身後的那個說他是姑娘的男人也是臉色掛不住,非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你罵誰呢你!你個二椅子!」
沈青魚不知道「二椅子」是什麼意思,但這一聽就不像是什麼好話。
就他這脾氣,端著筐就朝著那人過去了,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架勢:「你他媽的罵誰……」
「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