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蘭一邊往他們的筐裡頭裝剛出鍋的饅頭,一邊說:「哪用得著恁麻煩,這到飯點兒,到這兒來吃飯不就行了!」
周北冥:「一天跑三回啊?懶得動。」
王勝蘭又一邊拿饅頭,一邊有意親近地問沈青魚:「小魚啊,你這跟你哥一塊兒,住的慣吧?」
「……住的慣。」沈青魚有一點兒違心地說。
但是想一想,他終究是沒有忍住,說:「就是牆塌了一個大窟窿,睡覺的時候我老覺得院兒外頭有人瞅我。
王勝蘭覺得那院牆確實也是一個事兒,訕訕說:「那房子年代久了,這下一場大雨就成那樣了,本來想著不一定哪一天你哥要蓋房了,不還得全推了嗎……」
沈青魚有一點懷疑地看向周北冥,心想,這他這,難不能還有錢蓋房啊?
周北冥這些年出去,是攢了一些錢。
之前周北冥也是跟他爺他奶奶說過,說要回家蓋房來著。
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事兒。
王勝蘭也不好意思讓周北冥給他家蓋房了。
將這事兒就這麼含糊了過去。
周北冥進了一個屋子,拿了一瓶有一點兒落灰的鐵打酒的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沈青魚站在那裡,表情有點失望。
他剛才說牆的事兒,就是想讓周北冥的爺爺奶奶管管這事兒,讓周北冥把牆給砌一下。
誰知道,呵呵,那是真能遷就。
一想到那一面牆,沈青魚就一臉的糾結。
他這糾結的模樣,就這樣被周北冥看上去。
周北冥把跌打酒揣進自己兜里,這又拍了拍手,拿了大饃筐,一手在腰上架著,對沈青魚說:「走,回家!」
沈青魚哦了一聲,跟著回去了。
走的時候還在想,拿這麼多饅頭,誰能吃完啊。
沈青魚的腿還有一點疼,走路有點兒一瘸一拐的。
周北冥這原本是走在他的前頭的,這留意到沈青魚有點兒跟不上,就回頭看了一眼。
他停了下來,等著沈青魚跟上自己。
沈青魚看到周北冥在等他,還明知故問說:「幹嘛不走了!」
周北冥看了他的腿,說:「我背你唄。」
沈青魚先是眼睛亮了一下,但隨即就有一點嫌棄。
周北冥這一手端著饃筐,直接蹲下了,催促說:「快點兒。」
沈青魚是真的有一點兒腿疼。
再加上周北冥剛才是真的替他出氣了……
那積攢的一點兒好感擠壓著沈青魚的心臟,一時間也散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