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冥看看自己筷子下頭的牛肉,又看看沈青魚,說了一句:「你嘴還挺挑。」
沈青魚這啃著饅頭,嫌棄地拱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又撇了一下嘴,表示不認同他說的話。
周北冥又問他:「那你還吃雪餅不吃?」
聽周北冥說雪餅,沈青魚的眼睛有一點兒放光,嘴上卻說著:「雪餅,雪餅也行吧。」
說完,沈青魚也不用周北冥去給自己拿,就咬著饅頭,走向了那放在大案桌上。
這有半人高的大袋雪餅,平時都是代銷店兒一整袋進貨,要論斤稱散賣的。
一整板,就挺……壯觀。
沈青魚直接拆開,這偷看了周北冥一眼後,矜持地從裡頭拿了一個。
周北冥這夾著牛肉,連頭都沒有抬,說:「你這要是吃的話,抱你屋去,我平時不吃這個。」
沈青魚聽了,有一點小震驚,但是故作鎮定地說:「那,那好吧!」
說著,沈青魚就心滿意足地抱起來那一大板雪餅,抱自己屋去了。
這吃著牛肉的周北冥,嘴角扯動了一下。
他這一個人把一盤子醬牛肉給吃光了,這正想把碗筷給收拾了,這拿著一個雪餅吃著的沈青魚跟個遛彎的少爺一樣,又從屋裡出來了。
周北冥手上正收拾著,這走到他跟前的沈青魚就將手裡的一袋兒辣條遞到了他的眼前兒,說:「給!」
周北冥這騰出一隻手拿了,問他:「給我的。」
沈青魚給了他一個你這不是廢話的眼神,又問他:「你要不要啊?」
周北冥特意把自己的嗓子託了起來,調侃意味濃重地說:「你給的,我哪能不要啊。」
沈青魚挺煩他這語氣,這說討好不是討好,說諷刺不是諷刺的。
就……感覺很怪,讓人聽著不舒服。
周北冥也不急著去洗碗了。
他這將碗筷兒放下,當著沈青魚的面兒,把那一包辣條給撕開。
沈青魚卻直接扭頭,要回屋了。
周北冥這把辣條撕開之後,朝著沈青魚跟了上去。
走到門口的沈青魚見他要跟著自己進屋,這堵在門口問他:「……你有事兒啊?」
周北冥這站在沈青魚的面前,因為身材實在是高大,這個距離,看著人的時候,讓人覺得他實在是有些巍峨。
他這咬著辣條,說:「沒事兒就不能進你屋了?」
沈青魚無言以對,只能進去,又隨他跟上來了。
沈青魚這趴在墊了衣服在下頭的床上,斜了一眼周北冥,也不管他,打開自己的手機,繼續玩著自己的無聊小遊戲。
周北冥身上髒,也不往床上坐。
他這拉了一個板凳過來,靠著床一放,坐了下去。
沈青魚見他坐在了板凳上,而不是直接坐在自己的床上,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