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沈青魚心裡越發的不自在。
可到底是自己理虧,他也是實在是不好說什麼。
就只能祈禱著他爸早點兒從國外回來,好趕緊下決定讓他回家。
老媽就不能給老爸打一個電話,在電話上決定這件事情嗎!
沈青魚越想這事兒,越是煩躁的慌,恨不得現在就打一個電話去問問。
可周北冥畢竟在身邊兒……
等明天,等一個周北冥在的時候,那就打電話回去問問。
最好是明天就走!
這越是想,沈青魚就是覺得躁的慌。
昨天晚上還有一點晚風呢,現在卻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楊樹葉子也不呼啦呼啦的響了。
周北冥握著沈青魚躺著的那張床的床腿兒。
但沈青魚看不到,看過去也只會以為周北冥只是把手朝著自己的這個方向放下了而已。
沈青魚白天睡了挺久,這一時半會兒的也睡不著,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煩躁。
今天晚上怎麼一點兒風都沒有啊,這在外頭也熱啊!
沈青魚將自己的上衣往上扯,把自己的肚皮袒露了出來。
周北冥在這歪著頭,看著他袒露的側腰。
他終於還是鬆開了床腿,然後起身,去屋裡拿了那個他跟他奶奶要的蒲扇。
沈青魚眼睜睜地看著他起來,眼睜睜地看著他進了堂屋,又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來。
薄色的月光下,看到周北冥手上好像拿了什麼東西。
周北冥拿著那一個蒲扇回去,重新躺下了,開始給自己扇風。
他的力氣大,沈青魚就算是躺在床上,也能夠感受到他扇過來的一丁點兒涼風。
在這連蟬鳴都叫的沒勁,樹葉子都耷拉下來的盛夏,哪怕就只是這麼一丁點的涼風,殺傷力也是極強的。
沈青魚終究是沒忍住,問他:「那個,北海哥,你這剛才回屋拿的什麼啊?」
周北冥惜字如金:「蒲扇。」
沈青魚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周北冥又說:「你要是想扇風的話,下床過來,躺我旁邊兒跟我一塊兒睡。」
周北冥的語氣,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小事兒一樣,讓人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好心。
這熱成這樣,沈青魚剛才又難受的翻來覆去的,搞那麼大動靜。
這要是不下去,跟著他一塊兒睡的話,這除了是嫌棄人家,還能是什麼原因?
再說了,免費的風,不扇白不扇。
沈青魚挪動著自己的腿,從床上下來,說:「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