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過就是看了一個男生而已,這並沒有什麼。
不算偷窺。
不算猥瑣。
也不算視奸。
周北冥走到沈青魚的屋門口,將那一瓢子熱水放下。
他沒有敲門,而是聲音帶著一點兒刻意的正經地說:「水我給你放外邊兒了!」
說完,在沈青魚開門拿水之前,周北冥走了。
沈青魚打開了門,但也只是開了一個門縫,生怕周北冥還在外頭站著。
在門口沒有看到周北冥,沈青魚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把那一瓢水給摸走了。
外頭又開了水管兒,周北冥用涼水洗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他看著手裡擰下來的血絲,用水給沖了。
然後,沈青魚又聽到了外頭噼里啪啦的一通響,也不知道周北冥是在搞什麼東西。
沈青魚先擦不乾淨,擦著擦著,就開始往身上潑水了。
這都已經不是擦澡,而是洗澡了。
屋裡被他搞得一片狼藉。
凹凸不平的地面兒,有的地方甚至積起了一窪淺水。
他端進來的大盆水,現在也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這可是睡覺的屋子,簡直不知道讓人該怎麼看。
沈青魚有一點兒心虛,也不知道周北冥要是看到屋子被他搞成這樣,會不會生氣。
沈青魚知道自己過分了。
他這打開門,幾乎是縮著腦袋,把水端了出去。
他想著,周北冥今兒個不一定進這個屋子。
現在天氣這麼熱,這到了明天,說不定這個屋子就沒那麼糟糕了。
這樣想著,沈青魚一出去就把盆給放下了,然後把門給關的嚴嚴實實的。
沈青魚還心想,這不叫隱瞞,這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青魚這給自己找好一個完美的理由之後,這才又將水端了起來。
出去後,沈青魚將看了看自己手裡端的盆子,又在院子裡頭看了看。
最終將自己的洗澡水朝著周北冥剛才淋濕的地方潑了過去。
留意動靜好像是從那個周北冥說可以用來做洗澡間的小破屋裡頭傳來的,他這盆子還沒有放下呢,就朝著那個地方看了過去。
周北冥這拿著一個大鐵鏟,將裡頭積了十幾年,幾乎是長在了磚石上的厚土給鏟了。
還翻了不少的爛磚頭出來。
又用那個架車子拉了今兒個用剩下的新紅磚頭,看樣子是打算重新鋪地板了。
他都已經知道,沈青魚過兩天就要走了。
所以沈青魚也不覺得他這是為自己搞的。
就想著他可能是砌了牆之後,想著一次性把家裡給搞好一點兒,這才順帶著,再弄出一個浴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