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魚皺眉拱鼻子的。
周北冥見他這生氣的小模樣,覺得有趣,伸出手指就在他的臉頰上勾了一下。
沈青魚嚇了一跳似的,捂著自己臉瞪他:「你幹嘛!」
周北冥胡扯說:「臉上有濕泥。」
裡間兒本來有一個正等著抓藥的二十來歲的姑娘,從周北冥進來起,那姑娘就一直偷瞄著他。
她剛才自然看到了,沈青魚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髒東西。
這姑娘也是沒有想到周北冥的脾氣竟然會這麼好,還逗人,還會笑……
這姑娘都有一點兒緊張了。
抓藥的叫周興國,周北冥該叫大爺的。
周興國這一邊給那姑娘抓藥,一邊回頭看了周北冥一眼說:「大海啊,這孩子咋了這是?」
周北冥這直接過去了,從那個像筆筒一樣的東西裡頭,直接就拿了一支水銀溫度計,「昨兒個可能受涼了,有一點兒燒。」
周興國廢話說:「那你先給他量量吧,看燒成啥樣了。」
周北冥甩了甩那個水銀溫度計,又擦了一下,抬著看了一眼上頭的刻度。
他見沈青魚也跟著瞅,就一邊又把溫度計又甩了甩,一邊看著他笑。
他這笑的,讓那正等著拿藥的姑娘都有一點受不住了。
這村兒里誰說周北冥嚇人的?也就長得有點兒不親近……周北冥這不是挺愛笑的啊。
周北冥長得實在是高大,在這屋子裡頭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那姑娘覺得實在是有一點壓迫感,緊張又新奇。
畢竟周北冥的長相好,身材那在村里更是少見,而且他還出去混了好多年,從外頭回來的,肯定長了好多見識呢。
那姑娘想入非非的,周興國把那用小塑膠袋兒裝好的小包藥遞給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周北冥也沒有帶著沈青魚出去,就在這抓藥的屋裡拉一個椅子過來,讓沈青魚坐下,又把溫度計給了他。
這屋裡就一張椅子,他這拉走了,周興國就沒得坐了。
周興國這搓了搓自己的手,說:「大海,等他量好了叫我一聲就成。」
說著,周興國就出去,到外頭坐著跟人聊天兒去了。
沈青魚本來就覺得這個溫度計涼,這鼓足勇氣,掏進裡面,夾進自己的胳肢窩裡頭的時候,更是涼的他呲牙咧嘴的。
他這呲牙咧嘴地注意到周北冥正站在一旁看著他,周北冥就算是面無表情,沈青魚都覺得他是在笑話自己。
沈青魚凶他說:「看什麼看?」
周北冥不看他的臉,看他扯開的領口子,越看越深,說了一句:「涼啊?」
沈青魚心想,廢話!就沒有搭理他。
堂屋外頭聊著天兒,也聽著裡頭的動靜。